“來了!”常歡咬緊牙關,用力向前一背,“撲通”兩人直直趴在地上。
常歡吭哧著向側面翻過,身子剛一露空,忽覺胸前異樣,一隻手正按住那處,輕輕揉搓著。她大驚失色,忙回頭看去,驚見韓端睜了眼睛,俊臉通紅,眸中欲色瀰漫,身體緊緊貼住她上下磨蹭,口中輕輕哼著。
常歡駭得尖叫一聲,打掉胸前的大手,怒道:“你瘋了?我是常歡!”韓端神色迷離,彷彿完全不認識她一般,無力地又向她伸出手來,常歡急急向前竄去。連滾帶爬摸到門口,扶住門框大口喘息,回望屋中,韓端已然癱倒,腦袋貼著地面,手指抓著紗底,身體不住哆嗦。
常歡真想跑下樓去,趕緊跑得遠遠的,離開這恐怖的傾城樓。可看韓端的那副樣子,也知他神志不清,定是被人所害,難道就這樣把他丟在這裡?那蕭傾城是不是給他下了不好的藥?一想到這,常歡直覺不寒而慄。
聽春解藥(4)
用力捶了自己腦門幾下,常歡又恨恨地踏進屋去,直接拎住他兩條胳膊,使出吃奶的勁用力往外拖去。
拖到門口,韓端身上的薄紗早被拖得沒了影,肩上現了血痕,想來背後也好看不到哪去。
常歡一甩胳膊,寒著臉衝蕭盈盈道:“你找人把他弄走吧!我沒勁了!”
美人一見韓端模樣便知事情來去,忙道:“還有別人嗎?有沒有看見……”
“沒有,只他一個。”
蕭盈盈將劍一摔,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衝二女冷笑道:“不是不認識麼?囚禁我的朋友,我會向哥哥好好告一狀的!”
二女不再做聲,退身進了樓內,將房門砰地關上了。
蕭盈盈看看韓端的模樣,搖頭道:“又有新玩意兒,畜生!”
常歡蹙眉:“你說的是你哥吧?”
蕭盈盈不答她話,將長袖往上捲了卷,道:“來,咱倆把他抬出去。”
“我沒力氣了。”
“那我一人怎麼抬得動他?”
常歡翻她一眼:“那我一人是怎麼把他從樓上弄下來的?”
蕭盈盈愣了半晌:“對了!馬伕在外面!”
常歡愕然,馬伕……有馬伕在,為何還要讓她一個女子上去救男人?
好不容易捱到雲樓,喊了小廝幫忙,七手八腳將韓端抬上二樓。床上放定後,常歡未及歇口氣,便突然發現韓端臉上的面板現出了一道道血絲,忙喊過蕭盈盈檢視。蕭美人見了那詭異血絲也有些失色,掀了他的被子,驚見全身上下都出現了,一條條一絲絲,從面板底層滲出,似就要滲出血來。
常歡急道:“這是怎麼回事?
蕭盈盈沉著臉站了一會兒道:“都出去吧,常歡也出去。”說罷轉身出了門,差人將雲樓裡的女子全喊了起來,走廊裡站成一排,來回打量了兩遭,指住其中一個,“你,進去伺候他!”
那女子道:“姑娘,我賣藝不賣身的。”
“莫蒙我!”蕭盈盈俏臉一板,“大通銀鋪的王胖子進你的*帳花了多少銀子,我照付!”
那女子臉一紅,嘴一嘟,還是扭捏著進去了。
其餘姑娘打著哈欠各回各房,常歡愣愣地站在走廊裡,見人都散了,不解地問美人道:“她進去做什麼?”
蕭盈盈瞥她一眼,淡道:“韓端中了毒,需女子去陽火方能得解。”
“女子怎麼去陽火?”
美人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懂?”
常歡茫然:“解毒我哪裡會懂。”倏爾眼珠子轉了兩轉,“韓端他……他中了不好的毒吧。”
“嗯。”
想起紫樓裡那一幕,常歡小臉紅通通的,聲音好似蚊子哼:“是不是摸……摸一摸就解毒了?”
蕭盈盈嗤笑一聲:“你多大了?”
“十八。”
“唔,不小了,以後你會懂的。”
正說著話,屋裡有了動靜,聽得女子哎呀尖叫了一聲,常歡忙貼近門邊,蕭盈盈急喊:“不要進去!”
常歡沒進,想進也動不了,屋裡接踵傳出的聲音讓她生生頓在了門口。男子的喘息,女子的呻吟,間或的嬌嗔,床板發出的咯吱咯吱,這所有的動靜仿如一道無形的定身咒,將常歡從頭到腳定了個結實,想逃跑,邁不開腳,想捂耳,舉不起手。她就這樣左手按著門邊,右手抬至腰際,兩腳一前一後,微微躬著身子,目光呆滯,眼珠一動不動,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動靜越來越大,蕭盈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