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什麼?”
“管老弟代我誅仇……”
“司徒兄,什麼也不必說,你我情同手足,由小弟我出手或是由你拔劍並沒有分別,同樣能使柳姑娘瞑目。”
“可是……唉!”司徒明月一聲長嘆,在記憶中他沒嘆過氣,現在他不由自主地嘆出了聲,隨著升起的,是一片對管寒星感激之情,一個人,終其一生,能交到這麼一個義重雲天的朋友,的確可算得上是一種不虛此生的驕傲。
“司徒兄是得到金老四的傳話趕來的!”
“嗯!是!”
“小弟一直很擔心……”
“擔心什麼?”
“小弟約鬥‘無頭人’並沒十足的把握,如果他另外佈置了人手,今晚是否如此順利得手就很難說了。”
“管老弟如果能早一刻傳話……”
“不可能,機會稍縱即逝,小弟不能猶豫。”
“我們來看看‘無頭人’的面目。”上步俯身,一把抓掉死者的頭罩,藉著昏昧的天光定睛一審視,不由“啊!”地驚叫出聲。
管寒星急聲道:“他到底是誰?”
司徒明月激動地道:“想不到金劍待使會是他?”
管寒星前挪一大步,俯身看了看,慄聲道:“‘古月世家’的上賓‘玄狐’武宏,的確是想不到,太離奇了!”
司徒明月幽幽地道:“只怪我粗心早該想到的。”
管寒星目芒一閃道:“為什麼?”
司徒明月道:“‘古月世家’的總管屠大展乃是‘金劍幫’特使‘無頭人’手下的‘玄’字號密探,在胡家堡臥底,身份被我揭穿之後被自己人滅口。而柳姑娘母女是在離開胡家堡之後遇害的,顯見她母女離開胡家堡不是自願的,能突破嚴密的警戒當然是有地位的人所安排,當初就沒想到臥底的不止屠大展一人。”
“啊!”管寒星驚異不置:“想不到其中還有這大的文章,怎沒聽司徒兄提起?”
“沒機會!”
“殺人的目的何在?”管寒星這句話近於自語。
“也許某項秘密被柳姑娘無意得悉只好滅口,當然,也許另有原因,可惜……兩方面都已不能開口。”
一司徒見,不管如何,總算仇了恨消!”
“不!我要追根究底,該死的決不讓他活著,‘金劍幫’的作為已經嚴重地破壞武道,危害江湖,非制裁不可。”
管寒星的兩眼真的變成了兩粒寒星,相當怕人。
“司徒兄,小弟不會落後,誓盡綿薄!”
“管老弟,恕愚見我不說謝字!”用手拍了拍管寒星的肩膀,無限的真摯情意盡在這一拍之中,無言之言最感人。
天色發膝,曙光初露。司徒明月肅立在墳前,默默地表哀思。
管寒星仰首對著林空,進人冥想之境。
靜,一片死寂。
“什麼人?”林子裡突然傳出一聲斷喝。
管寒星閃電般循聲撲去。
司徒明月回身,他是從沉哀中驚覺的,一下子無法判明發聲的方位和管寒星的走向,只好窒在當場。
“哇!”慘叫穿林傳至。
司徒明月已認準了方位,疾矢般射去。
小路邊,管寒星靜靜地站著,轉動著冷電似的目芒在搜瞄,他的腳前躺著一個黑衣人,照剛才的那聲斷喝,分明是兩人甚或以上的雙方遭遇,而現在只得一個人。
司徒明月掠到。
“此人是誰?”
“定是‘玄狐’武宏的手下!”
“是老弟下的手?”
“唔,小弟恨透了這些蛇鼠。”
“應該……”司徒明月本要說應該留活口問話,但想到人已經死了,說出來等於是對管寒星的一種責備,人家表現得如此義重情深,豈能率而生言,於是把後半句話吞回去了,低頭一看,是個陌生的瘦削漢子。
“小弟錯了!”管寒星立即意識到司徒明月的心意:“一時沒考慮到,應該留他活口問問口供,嗨!”
“算了,小腳色,可能問不出什麼來!”司徒明月故意為管寒星找臺階下,急轉話題道:“照剛才的情況看,應該是有一方發現了另一方才會出聲喝問,不知另一方是什麼人,老弟先到可有什麼發現?”
“沒有,林木太雜,小弟早已經注意到這點。”
“我們分頭搜搜看?”
“好!”
兩人各朝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