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楊宗主不吃幾口,這家的菜確實有獨道之處。”
“我經常過來吃。”楊霜庭淡淡道:“早就吃膩了,告辭。”
法空放下竹箸,合什一禮。
楊霜庭合什,起身便走。
不想跟法空多呆一秒鐘。
法空坐在桌邊,看著她嫋嫋娉娉而去,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絲毫看不出是武林一宗之主。
若非自己有宿命通,還真破不掉她的真身,誰能想到一個知府的千金竟然是淨穢宗的宗主。
楊霜庭將要下樓之際忽然一頓,扭頭看過來。
法空微笑看著她。
楊霜庭櫻唇翕動,聲音在法空耳邊響起:“你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在長陵府設一分寺。”
法空笑而不語。
楊霜庭白他一眼,嫋嫋下樓而去。
這個提議確實讓他很心動,畢竟楊霜庭的父親是知府,自己想在這裡設分寺會很順暢。
分寺雖然沒有地藏空行咒的收穫大,卻勝在持久與穩定。
就像紫照寺,自己人前顯聖,讓紫照寺的香火鼎盛,越來越多的人信自己,從而提供越來越多的信力。
這些便是自己獲得功德的基礎。
如果一個信眾過來求助,自己出手,必能獲取功德,可如果不是自己的信眾,自己出手卻不能獲取功德。
地藏空行咒在神京的收穫如此巨大,便是因為神京百姓多數都是自己的信眾。
而他們為何多是自己的信眾,是因為金剛寺外院。
對於一般的和尚來說,寺院只是安身立命之處,寄身之所。
對自己來說,一座寺院便是一個小西天極樂世界,便是自己的一個化身,便是增加信力與功德的源泉。
自己想要更快的增加功德,地藏空行咒是關鍵,可更關鍵的便是信眾與信力。
信眾不多,則地藏空行咒施展得再勤,功德也增加不上去。
沒有地藏空行咒,則功德不可能暴漲,可沒有信眾與信力,地藏空行咒施展過後也沒有功德。
即使沒有功德,也能增加信力與信眾,至少這些被救之人及其周圍的親朋好友會成為信眾。
可這樣增漲信眾那就太慢了,遠不如寺院快與穩。
不過,楊霜庭的這個提議可不完全是好心好意,而是一個反擊。
成立了分寺,那分寺便要受長陵府的管制。
自己身為分寺的住持,當然也要賣長陵府知府的幾分薄面,這是從官場上壓制自己。
更重要的是,分寺便是自己的根基,那這些根基就是把柄。
自己捉了她的把柄,她也要捉住自己的把柄,算是一個反制手段,免得只能捱打不能還手。
但是,儘管如此,有機會成立分寺,還是要成立分寺的,不必是金剛寺的外院,這樣朝廷會更敏感,更難批准。
只是自己的一個分寺便足矣。
成為金剛寺的外院反而會分散自己的信力,金剛寺是不需要這些信力的。
他一邊吃著菜,享受著美味,一邊思忖可行之法。
楊霜庭除掉焦長河之後,有了楊霜庭這位知府千金的推動,此事就很容易成。
——
玉蝶宗的別院外,忽然躥出一道藍影,停在院門外,卻是一個英俊的藍袍青年。
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帶著烏血,雙眼已經模糊,近乎沒了焦距。
“砰!”他重重撞到別院的大門上。
別院大門忽然開了一個小洞,一雙妙眸看了看周圍,沒發現異樣,然後拉開大門。
英俊青年軟綿綿仆倒在門檻上,已然昏迷。
開門的少女打量他一眼,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揚聲喚道:“丁師姐!丁師姐!”
丁星晴一襲藍衫飄飄出來,看到這青年,打量幾眼,然後上前探了探他傷勢,沉吟道:“是朱公子,帶進去吧。”
她吩咐完後,飄身躍到院門樓上,站在高處俯視四周。
片刻後她飄落下來,身形閃動,直接來到寧真真的小院外,輕輕敲門。
寧真真正在院內練劍,劍影綽綽,揚聲道:“進來。”
丁星晴推門進了小院,抱拳道:“宗主,朱辭歲朱公子受了重傷,到了我們門口便昏迷過去了。”
“朱辭歲朱公子……”寧真真收劍歸鞘,接過丁星晴遞上的白毛巾拭了拭瑩白額頭:“他傷得如何?”
丁星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