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柄劍劃出六道匹練,彷彿六道素絹從不同的方向纏繞向慈恩和尚。
慈恩和尚臉色沉肅,鬼魅般一閃,再次帶著那青年出現在十丈外,卻是他們原本打鬥之地。
六柄劍疾如流星追過來。
他們六人對忽然鑽出來攪和事的慈恩和尚深恨,要把他一塊兒殺掉。
一旦動手,那就毫不留情,將劍法催發到極致,迅如流星,一個呼吸已經到了慈恩和尚跟前。
慈恩和尚眼中閃過寒芒。
他身懷精神力,對於殺意最敏銳。
如此輕易便要殺人,這六人顯然不是什麼好路數,手上一定沾染了不少的鮮血。
他斷喝一聲:“住手!”
這一聲斷喝如晴天霹靂,震得所有人眼前發白,動作停滯。
六柄劍停在他一米之外。
六人戛然而止,呆立片刻,隨即臉色大變,擰身往相反方向躥出,要逃之夭夭。
點子太硬,扯呼!
“站住!”慈恩和尚再次斷喝。
六人再人腦海一片空白,茫然失措,腳步已經停住,罡氣瞬間停流。
恢復過來時,慈恩和尚已經攔在他們三步外,目光平靜淡漠,如神祇俯看眾生:“你們到底是何宗弟子,說罷。”
六人對視一眼,嘴巴緊閉。
如此強敵,不能亂說話。
一直被慈恩和尚扯在身邊的青年此時開口:“大師,在下殘天道劉晚舟,他們是天海劍派的弟子。”
“天海劍派?”慈恩和尚皺眉,隨即臉色微變,扭頭看向身邊的青年:“魔宗六道,殘天道?”
劉晚舟合什:“正是,不知大師法號,何方高僧?”
慈恩和尚眼神複雜,輕輕搖頭。
他又看向六個青年,緩緩道:“天海劍派……”
語氣之中蘊含著複雜的情緒,很難說得清到底都有什麼,或有失望,或有憤怒,或有諷刺,或有嘆息。
圓臉青年露出笑容:“大師與敝宗有淵源吧?”
“我與天海劍派沒有淵源,”慈恩和尚搖頭,看向劉晚舟:“倒是與魔宗有淵源。”
“大師是大雪山的高僧吧?”圓臉青年忙道:“敝宗前掌門乃大雪山法空神僧記名弟子。”
慈恩和尚平靜淡漠看著他。
圓臉青年笑道:“所以我們天海劍派與大雪山也是一家人,別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劉晚舟發出一聲冷笑:“一家人?張老二,要點兒臉吧!”
圓臉青年不理他,看向慈恩和尚,笑道:“大師別看他現在可憐,他當初殺無辜之人的時候可一點兒不可憐,現在是形勢不妙才如此狼狽。”
慈恩和尚皺眉。
圓臉青年忙道:“你問問他,是不是殺了兩個老人。”
劉晚舟冷笑:“張老二,那兩個老傢伙害了多少人?早就該死。”
“他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他們是練功走火入魔,是老天開眼。”劉晚舟冷笑:“可惜老天眼睛還不夠明,沒直接收了他們,那我便代天誅之!”
圓臉青年冷冷道:“你殘天道弟子,一個魔宗弟子,有何資格代天行誅!”
“我殘天道也是名門正派!”
“哈哈……”
慈恩和尚已經聽明白了他們的話,沉聲道:“那兩個老人是何身份?”
劉晚舟道:“大師,他們是春水劍宗的高手,春水劍宗是天海劍派的附庸。”
慈恩和尚皺眉看著他:“他們兩個作惡多端?”
“虛偽之極,惡毒殘暴之極,死在他們手下的無辜之人不下於一百。”劉晚舟沉聲道:“我也是從一個垂死之人嘴裡知道的這秘密,調查了半年,才弄清楚。”
慈恩和尚目光如炬,要洞徹劉晚舟的心底。
劉晚舟神情坦蕩:“大師不信,可以自己查,他們雖然做得隱秘,卻並不是天衣無縫,不過因為是春水劍宗,有天海劍派撐腰,才沒人敢查罷了!”
圓臉青年冷笑道:“劉晚舟,縱使他們有罪,也是南監察司或者綠衣司治罪,你一個白身,憑什麼殺人?我們要把你捉了送到南監察司!”
“南監察司?”劉晚舟發出冷笑。
“你們殘天道的少主李鶯不是綠衣司的人嘛,你真要查清楚了,為何不稟報她?”圓臉青年不屑道:“說得好聽。”
劉晚舟咬著牙,冷笑道:“這兩個人渣,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