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是我的罪過!”
他對慈恩和尚道:“我已經將調查結果呈給了少主,少主轉給了南監察司,可惜……只能我親自動手了!”
“嘿……”圓臉青年搖頭笑了。
劉晚舟對慈恩和尚道:“少主雖然位高權重,可是南監察司更忌憚天海劍派,誰讓他們是三大宗之一呢,三大宗在朝廷裡的勢力滔滔,少主這個前司卿正又算得了什麼呢!”
圓臉青年搖頭不已:“劉晚舟你還是太天真。”
武林之中,魔宗六道確實聲勢浩蕩,可是在朝廷中,比起三大宗,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慈恩和尚臉色陰沉。
這些都打破了他的認知。
圓臉青年道:“大師可是大雪山的神僧?我們應該是一致對外,收拾魔宗六道才是。”
慈恩和尚緩緩道:“貧僧非是大雪山弟子。”
“不是?那應該與大雪山也有淵源吧?”圓臉青年笑道:“天下佛門以大雪山為宗。”
劉晚舟緩緩道:“只恨我武功低微,不能殺掉你張老二這個虛偽卑鄙之人,你做了多少壞事,以為沒人知道?”
圓臉青年不屑道:“伱這是要借刀殺人,劉晚舟,手段太卑鄙太拙劣了吧?”
他對慈恩和尚道:“大師不管是哪一寺的高僧,都不該幫魔崽子的,不過今天就看在大師的面子上,暫且饒他一命,在下等就先告辭了,大師,後會有期!”
他說著合什一禮,轉身便要走。
他心中惴惴,不知眼前這個不知來歷、武功高深莫測的和尚會不會忌憚天海劍派而放過自己六人。
慈恩和尚這一次沒有動,看著他們六人緩步離開。
劉晚舟冷冷瞪著他們,看著他們六個身形消失在小巷口,消失不見。
他扭頭看向慈恩和尚,合什一禮,輕聲道:“多謝大師救命之恩,不過大師,他們睚眥必報,絕不會放過大師的,大師可以悄悄跟上去聽聽他們的打算。”
慈恩和尚心情複雜莫名。
萬萬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然救了一個魔宗弟子,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
並不是說魔宗弟子是惡人,關鍵是自己是魔宗弟子的仇人。
自己下山是要殺新一代魔尊的,一旦殺掉魔尊,所有魔宗弟子都會視自己為大仇,非要殺自己不可的。
可現在自己偏偏救了一個仇人。
劉晚舟道:“還沒請教大師的法號,大恩容後報之!”
“……不必了。”慈恩和尚緩緩道:“權當一場夢幻吧,阿彌陀佛,貧僧告辭。”
“那……大師好走。”劉晚舟看他如此,無奈說道:“大師如果找我,可來殘天道的分院。”
“阿彌陀佛。”慈恩和尚合什,轉身一閃消失。
他身如鬼魅,已然追上了那六人。
六人已然躥出了城市,鑽進樹林,在林內疾馳如奔馬。
一個方臉青年一邊疾馳一邊說話,一臉僥倖神情,感慨道:“張師兄,我們這一次真是命大。”
另一個青年道:“這和尚很厲害?”
“非常厲害。”一個憨厚青年聲音低沉:“比我們想象的更厲害。”
“可他並不敢殺我們。”
“不是不能殺,而是不敢殺,還是怕我們天海劍派的。”
“嘿,天下間哪一個真敢殺我們?”
“算這和尚識趣!”
“張師兄?”
“這和尚我們要殺掉。”圓臉青年冷笑一聲道:“敢救殘天道弟子,便是與魔宗沆瀣一氣,便罪該萬死!”
“對,魔崽子都該死!”其餘五人臉上露出殺氣與狂熱。
“殺光魔崽子!”
“殺光魔崽子!”
他們一走疾馳一邊低吼,聲音中透出狂熱與堅定,帶著無可阻擋的意志。
慈恩和尚臉色平靜淡漠。
對於他們的偏執與狂熱並不稀奇,世間有各種各樣的人,有各種各樣的想法。
他們能這般偏執狂熱的想法,也必有原因的。
魔宗弟子行事既然不全是邪惡的,可是稱之為魔宗並非無由,行事帶了幾分魔性與邪性。
被很多人痛恨也是難免的。
“可是張師兄,這和尚很厲害,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好找。”
“嘿。”圓臉青年發出一聲冷笑:“放心,他逃不掉的,我已經用了千里追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