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
甚至還有一些人暗中詆譭,說這只是戲法,只是因緣巧合。
可能法空精通天象,看到有雨,所以故意湊上去,特意掐好時辰從而造成了行雲布雨咒成功之相。
這個說法雖有漏洞,如怎麼能把時辰掐得那麼準,再精通天象也做不到這一點才對。
可這個說法雖不圓滿周密,比起以凡人之軀行神人之事、能行雲布雨來說,反而更容易讓人接受。
所以這個說法流傳甚廣,抵消了法空不少的影響,人們對他這個神僧之名半信半疑。
親眼見過的尚且有些懷疑了,更別說那些沒親眼見過的。
林飛揚是極為氣憤的,對這些嚼舌根的恨不得拖出來狠狠捶一頓,狠狠扇幾巴掌。
可法空卻雲淡風輕,不以為意。
他從來都不認為人心容易控制,從來不認為一場行雲布雨咒便能讓所有人欽服。
別說自己只是一個和尚,無功無德。
他前世見到太多偉人,不管有多麼的驚天地動地的功績,總會有人詆譭不屑。
圓生冷冷道:“你們說,住持淡泊名利呢,還是喜好名利?”
“這個嘛……難說,”圓燈撓撓光頭:“我是看糊塗了。”
說住持淡泊名利,顯然是不對手,否則也沒必要鬧這麼大的陣仗。
說住持熱衷於名利,顯然也不對。
回春咒至今才顯露出來,如果不是神武府當街求助,他還深藏不露呢。
“名聲誰不喜歡。”林飛揚道:“這一次之後,法空神僧的名聲一定名揚天下,神僧之名就徹底坐實了。”
周陽道:“林叔,師伯要名聲做什麼用呀?我們外寺又不要香火錢,來得人多了,反而更耗香了,好像很虧啊。”
圓燈呵呵笑道:“小周陽,我們外院的任務就是揚名,名聲越大越好,拜入我們金剛寺的弟子越多,我們金剛寺也就會越強。”
人的名樹的影。
不僅僅是在收徒的事上,還有弟子們行走武林,名聲就是無形的力量。
周陽道:“可我們外院不收弟子呀。”
“不是不收,是時候不到。”圓燈笑呵呵的道:“每年的新年過後,我們便收弟子的。”
“那我們去年的弟子呢?”
“咳咳。”圓燈頓時咳嗽兩聲,轉開眼睛。
林飛揚嘿嘿笑道:“小周陽,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機靈勁兒哪去了!”
周陽不好意思的笑笑。
法寧瞪他一眼。
他看破了周陽的小心思,是故意如此呢,捉弄人。
——
“師父,我們就這麼拋開那邊,能應付得來嗎?”徐青蘿拽著法空的袖子,微眯著大眼睛問道。
紫金袈裟翻卷飄蕩,法空腳不沾地如御風而行,施展的是澄海道的御濤步。
當真如凌波微步,御氣如濤,如有滾滾巨浪推動往前,身形不必有動作,速度仍舊奇快。
“能。”法空道。
徐青蘿嘻嘻笑道:“我覺得師叔與林叔他們一定焦頭爛額,想想就知道會有多少人。”
“你覺得會有多少?”
“至少上萬吧。”徐青蘿道:“剛開始會是有重病的,後來是輕症,再後來是沒病的,總之,這樣的好事都想沾一沾的。”
法空點點頭。
“不過林叔鐵面無私,那些想投機取巧的就難嘍,我們外院要捱罵的。”
“難免的。”
“做好事也要捱罵,這世間就是如此嗎?”
“你說呢?”
“我說甚至比這個更壞。”徐青蘿笑道:“甚至會有很多人想殺師父呢。”
法空慢慢點頭。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想殺自己的可不少,但誰讓自己想得到信眾而獲功德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自己既沒有治水的條件,也沒有成為猛將,戰無不勝的機會,更何況也不想冒那個險。
所以只能從佛咒上想辦法,獲得信仰再獲得功德,一步一步往前推進金剛不壞神功。
他們速度極快,到了傍晚時分,已經抵達明州,來到了徐恩知的家裡。
徐恩知的宅子不大,古色古香,並不是上一任的推官所居,而是他們自己新買的宅子。
上一任的推官是暴斃橫死,宅子不吉。
見面之後,徐恩知的臉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