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三眼笑了笑,林賢友這一聲讚歎比許旺才和吳誠的讚賞要讓他心悅得多,許旺才吳誠跟他相知相熟,大家都熟這一道,讚歎只不過是順勢,就好像到朋友家去,朋友老婆做了一大桌子菜,但是菜不好吃,你當然不能說不好吃了,這是一個意思。
但是林賢友這一聲讚歎卻是發自內心的,他覺得確實是好!
陳三眼又衝了一壺,這一杯飲到嘴裡卻又是一番不同的滋味,林賢友才覺得難怪那許多人沉迷在茶道中,果然是有非凡的感覺。
陳三眼卻是不再衝了,微笑道:“品茶只是品,多了就不為品,多了也就無味了!”呵呵一聲,又說,“許老,吳老,咱們聚一次,飲茶只是其次,呵呵,有什麼寶貝,就拿出來分享分享,讓大家開開眼!”
許旺才哈哈道:“南邊的古玩商精得很,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繁華,腳都跑大了,也沒見到有什麼好貨,有幾家古玩店倒是有鎮店的物事,但那價格叫得遠超本身的價值,這也就失去了撿漏的興趣了。”
吳誠也攤了攤手:“我老哥兒兩都一樣,現在,有價值的古玩是越來越稀有了,難得見到一份珍品。”
陳三眼搖搖頭,苦笑道:“別說許老吳老只是來南邊轉一圈,我這靜石齋兩家分店可是開了年餘了,上得檯面的東西都沒見到一樣。”
“唉,都說亂世的黃金盛世的收藏,這年頭,收藏風倒是到了鼎盛,但同樣的是。”許老也嘆息著道,“贗品假貨也到了鼎盛地步,珍品,是越來越難求了,可遇而不可求啊!”
“可遇而不可求,可遇而不可求,呵呵!”陳三眼唸了兩遍許旺才的話,然後指著林賢友道:“說到可遇而不可求,這倒確實是,小周今晚便撿了漏,運氣不可謂不好啊!”
許旺才和吳誠一聽,同時道:“撿到什麼漏了?”能讓陳三眼都說好運氣的事,那也差不到哪裡去。
劉叔當即從揹包裡取出那本袁枚手稿,端端正正的放到桌上,道:“老許老吳,你們看看。”
劉叔跟許旺才和吳誠年齡差不多,又是熟識,叫的自然就跟陳三眼不同,當然,純以業界的地位名聲來說,他這樣也叫得過。
許旺才先取過手稿,細細的翻看了幾頁,這才訝然道:“袁枚的補遺?還真有這份手稿?”
吳誠也接過去仔細審閱了一陣,臉上滿是豔羨之色,道:“的確是隨園主人真跡,小兄弟,手氣不錯啊!”
林賢友臉色一紅,如果不是腦子裡莫名其妙的閃了那麼一下,這份手稿怕是隻會隨著那一堆練習冊一同賣到廢品站吧。
許旺才心想這林賢友或許是運氣好,以他這個年齡想必也沒有什麼過硬的鑑定技能,對他這本手稿倒是有些心動,道:“小兄弟,既是撿了漏,可有意出手不?”
林賢友搖搖頭,指著陳三眼說:“這冊子陳老闆已經十八萬買了去,可不是我的了!”
“十八萬?”許旺才嘆息了一聲,對陳三眼道:“陳老弟,咱們也是多年的交情了,我倒是很鍾情隨園主人的手稿,你我都是這一行打滾的,我也就說穿了,三十萬轉給我吧。”
陳三眼是知道許旺才鐘意名人書法手稿的,三十萬的價碼應該來說是到了頂,即使以後拿到拍賣行做些宣傳,其利潤空間都不太大,唯一說得過去的就是,他確實喜歡。
“許老,你可是明白聽到我剛才說過了,要是真心要的話。”陳三眼笑笑說,“我也是做生意的,跟許老的交情也是十幾年了,如果真心要的話,那我就賺你這十二萬了啊!”
陳三眼不愧是這一行中的老手,錢賺了,而且是賺的明白錢,許旺才對他也沒有意見,這個錢是他自己甘願拿出來的。
所以說,像劉叔這樣的人跟陳三眼就是兩種型別,劉叔技術好,但永遠也發不了大財,那就是一個人的性格所使。
許旺才也不遲疑,拿過身邊的皮包,取了支票和鋼筆,刷刷刷的便籤了三十萬的支票。
陳三眼把手稿放到許旺才面前,接過支票,笑說:“許老,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哦!”
許旺才也笑道:“當然要不好意思了,難道你要好意思啊?”
頓時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林賢友卻是又感受了一遍驚喜!
原來錢,也是這麼容易賺的,才一個晚上,他就忽然變成了身懷十幾萬的小財主,同樣,也才兩個小時不到,陳三眼就眼也不眨的賺了十二萬!
林賢友這時候才切切實實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古玩這一行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