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唸完,如今只是一個因為打架身上留有累累傷痕的“的哥”。一個如此不肖的兒子突然失而復得,這會是您苦難的生命中最悲哀的一頁嗎?
整整半個月,我沒去那條小巷。小蓉呼了我,見面時,她對我的消瘦和遠離很驚詫。我說:“小蓉,我決定離開武漢去北京。”小蓉急切地問我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或者做了什麼別的蠢事。我說不,說只是去讀書為了寫一篇叫《背影》的文章給媽媽,以兒子的名義。小蓉在知道全部真相後,哭了。
第二天,我讓父親用車把我送到火車站。在把小蓉介紹給父親時,我囑咐他對小蓉的呼機務必隨叫隨到,昔日霸王一樣的父親笑得羞愧而怯然。在火車啟動的那一刻,小蓉突然對站在車門口的我說:“等你寫出你的《背影》時,我嫁給你!”
此後的三年,我在北京的魯迅文學院做了一名旁聽生。我發瘋似的讀啊,寫啊,這裡的每個人幾乎都被我朝聖般虔誠地請教過。媽媽的《背影》始終像聖母的召喚導引著我卑微的心靈。在我26歲生日的那個晚上,我在住所的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遙想我千里之外的母親又在捧著兒子的相片哭泣,止不住悲鳴一聲:“媽媽——”。那一刻,我的文思如千年的古泉終於衝透岩層噴薄而出,我終於顫慄著著一字一淚地寫出了我的《背影》。文章的最後一句是:“媽媽呀!虛擲的青春悔過,才驚覺26年來缺失了對您背影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