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單。但是,他為什麼不和她說一聲就離開了呢?是因為那天自己的迴避傷害了他媽?
她只能苦笑,她憑什麼要人家一味付出,而不求回報呢?一個人的堅持也是有期限的,自己何必再戀戀不捨呢?
儘管這樣,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還是輕添了一份憂鬱,身邊的溫暖被抽離,誰都會不適應的,可是她是堅強的,她不會因為這些而要死要活,寢食難安,日子依舊要過,就當是自己生命中的一次美好回憶好了。
睿兒也很忙,只是在夜晚和課堂上能見到他,其他時間他都跟著他的師父習武。輕依就感覺更加寂寞了,按說她剛到這裡的時候也只有她和玉蘭兩人,外公給她安排好一切就離開了。如果一個人什麼也未曾得到過,那麼她不會感受到失去的落寞;然而之前有過美好而溫暖的感覺,那麼失去時就如同從心中生生撕扯下一塊一樣,就是再故意忽視,也會感到疼痛。
輕依就這樣慢慢適應這種簡單而平凡的生活,每天和學生們交流學習,時而嬉鬧一下,睿兒很乖巧,得閒就賴著輕依,她覺得這種如清水般的日子也不錯,至少不會有不安和難以承受的打擊,但是始終還是有一抹褪不去的輕愁。
然而兩個月後的一個深夜,輕依朦朧間發現房間似乎有人,她以為是玉蘭,她對玉蘭的武功還是很信任的,一般的宵小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就問道:“玉蘭,有事嗎?”
她還沒有完全清醒,慢慢睜開眼睛,突然被人抱起,跌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啊!”輕依還來不及驚呼,就被人點住了啞穴,“是我,”聲音沙啞而低沉,但是她還是能辨認得出,這是風逸行的聲音。
輕依認出了他,儘管驚訝不已,但也沒有激烈地反抗,只是稍稍推開了他些。“就一會,”他的聲音帶著傷痛和懇求。輕依終究是不捨,她感覺得到他周身的濃濃悲傷之情,不知是發生了什麼,她只能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著。
他將頭埋在輕依的頸項髮絲中,緊緊地抱著,輕依感覺得到自己脖子上有溫涼的感覺,那是眼淚,他居然在哭。他是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飄逸而灑脫,究竟有什麼事能讓他流下淚來,她的心也微微揪著,手不由地環上他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地輕撫著,希望他能好受些。
他的身子在輕依的安撫下,慢慢放鬆,也在剎那間倒向床內,輕依搖了搖他的手臂,沒有任何動靜,她撫上他的額頭,灼熱燙手。她頓時焦急不已,朝外面大喊:“玉蘭!玉蘭!”
玉蘭飛速披上一件外袍就趕了過來,“玉蘭,快去請大夫!”輕依看到玉蘭的身影就看見了希望的光芒,急急地對她說道。
“好!”她聽到輕依焦急的語氣,如旋風般衝出房屋,在夜色中飛簷走壁。睿兒也十分敏銳,聽到輕依的叫喊聲,就衝進她的房間,看到風逸行倒在床上,似乎受了重傷似的,就飛身出去找他師父了。
輕依看著昏迷的憔悴的風逸行,儘管自己之前決定忘了他,可是現在她瞭解到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她會為他失去平靜,會留戀他的溫暖。
被玉蘭拽來的大夫跑得氣喘吁吁,輕依已經將風逸行安放在了她的床上,給他額頭上敷著巾帕,看到大夫來了,馬上讓在旁邊讓大夫把脈。
“大夫,他怎樣了?”輕依著急地問著,他的臉色慘白,還發著高熱,著實讓人擔心。
“之前氣血攻心,沒有調養好,又勞途奔波,身體很虛弱。”大夫嚴肅地說著,“哎,年輕人怎能如此不愛惜身體,待老夫開了藥方,抓了藥來好好調理才是。”然後他開始寫藥方。
這時,妙手頑人和睿兒也急匆匆進門,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徒兒,妙手頑人連忙把脈,皺了皺眉,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到處一顆藥丸給風逸行吞下,然後對輕依說:“沒有性命之憂,不過要調理一段時間,而且靜期間不宜搬動。“
他看了看大夫開的藥方,說道:“嗯,就按這個抓藥吧。”他已經給他吃了補神保元的靈藥,本來想自己再給他運功療傷,然後再吃些獨門秘藥,不出三天便可痊癒,但是看到輕依焦急的模樣,他改變了主意,想來也不急,選擇這種尋常方法慢慢來,反正也不會傷身,沒準這是他那笨徒兒的一個好機會。
玉蘭很快隨大夫抓來了藥,然後去煎藥,妙手頑人就優哉遊哉回去睡他的覺了,睿兒陪著輕依,輕依看著睿兒年紀小,就讓他去睡了,況且他又要早早起床去晨練。
輕依在床邊給風逸行換著巾帕,注視著他蒼白的容顏,心中一時百感交融:你明明已經離開了,現在又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