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會賣國嗎?”
“不會,小王爺怎會通敵賣國?”元媛臉上一片鄭重,抓著王妃的手沉聲道:“雲軒的人品,別人就算不知,難道娘娘還不知?你是他的親孃啊。不要說他是宗室子弟,保家衛國的念頭深植腦海,就算他不是郡王,他又怎能通敵賣國連累父母。”
王妃長出了一口氣,點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明白?只是,既如此,他跑去烏拉國的京城做什麼?又為什麼和敵國太子在一起喝酒?他……他雖不是大寧朝的太子,卻也是薄有聲名,那烏拉國的人怎會不認識他,若……若不是有些淵源,只怕這時候早將他投進監獄了,怎還可能和他坐在一起喝酒?”
元媛緩緩道:“這一點我也想不通,論理,雲軒就算想要詐降,烏拉國人也不會相信的。但不管怎麼樣,我信他,我知道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我只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王妃定定的看著元媛,良久方慘然笑道:“都說問世間情為何物,你這個做妻子的,對軒兒的信心竟比我們這做爹孃的還大,和你一比,我這親孃……唉,我雖然知道自己兒子的人品,但我……但我實在是沒有你這般堅定……”
“小王爺的命運此時和王府息息相關,娘娘這只是未雨綢繆,不敢往樂觀的方面去想,這本也是人之常情……”元媛寬慰了王妃幾句,其實心裡也是嘆氣,對於王府的前景,她同樣抱著悲觀的態度,只是這悲觀不代表認命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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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淑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腹丫鬟被打了個半死扔去別的莊子上,卻毫無辦法,只能暗中答應她,一定想辦法救她脫離苦海。事實上,在王府內散步人心惶惶的言論,本就是她這個主子暗中安排的,皇貴妃嘴上雖然沒有說,但她心裡很明白,時至今日,姑姑還留自己在這裡,就是要她暗中觀察王府中各人的反應,一旦有什麼異常就趕緊上報。然後散佈一些言論加速王府的崩潰,而元媛也正是猜出了她的目的,所以之前才出離憤怒,毫不顧對方的身份奮起抗爭。
這樣的王府,呂淑嫻是一天都不想再呆下去,但她不得不忍著,皇貴妃口中真正能將敏親王府連根拔起的晴天霹靂還沒有到來,她認為自己必須堅守,越是這樣,將來姑姑也會越感動,到時只要表哥能登上那個位子,自己這個為他們立下汗馬功勞的表妹,還能少得了好處嗎?說不定甚至可以撈一個公主噹噹呢,到那時,她倒要看看,隱隱站在太子一邊的蕭素嫣在自己面前還耍的什麼威風。
時間慢慢流過,在呂淑嫻度日如年的同時,朝廷裡的局勢也在悄悄改變著,風雲暗湧的臣子勢力和邊疆的大戰都對太子有些不利,這位子,看上去似乎也真的不再那般穩固了。
景龍四十年秋——八月初六。
這本是一個平常的日子,只是一大早起來,天有些陰沉沉的,全沒有秋天該有的清爽和天高雲淡感覺。
元媛剛剛弄完幾個胭脂的配方,眼睛有些發澀,就披了一件披風,叫了浣娘幾個一起出去走走。
“姑娘,這天越發陰沉了,怕是今兒要有一場大雨呢。”芳蓮等幾個丫鬟都隨在元媛身側,這些天姑娘如同發了瘋似的研究什麼胭脂方子,除了府裡的事務之外,其他時間全都用在了這個地方兒,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因此眾人也都興沖沖的圍在她身邊。
“一場秋雨一場寒,你們看,還不到中秋呢,卻覺著這天氣有些兒冷了。”元媛緊了緊身上披風,坐在園裡涼亭中的石凳上,怔怔看著那些隨風飄落的樹葉。
“樹葉兒也落了有一小半呢,今年這秋天冷的倒有些早。”浣娘看了看在北風中打著旋兒落下的樹葉,也有些感嘆。
元媛也盯著那些樹葉看,因為昨夜起了風,到現在也沒停,因此下人們還沒開始打掃落葉,那些枯黃中還帶著一點綠意的葉子堆在石徑上,平添幾許荒涼。
雲軒,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從那之後,就沒了你的一點兒訊息?你現在是在敵國?還是已經回到了邊疆?無論你在哪裡,你總該給我來一封信。小九兒死了,江先生也死了,連屍首都運不回來就被隨軍埋葬了。盼兒姐姐哭的死去活來,王爺王妃擔憂不已,這些,你本不該顧慮不到的,你不是這種無情的人,更何況,還有我,還有我每天每夜的在惦念著你,可為什麼?為什麼連你的隻言片語都收不到?
元媛心裡想著這些心事,就覺著淚意漸漸湧上眼眶。秋風落葉,更增無限愁情煩事。
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遠遠的似乎傳來了一些嘈雜聲音。元媛一驚站起,身邊的浣娘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