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等人也是面面相覷。
“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過去看看。”元媛對浣娘等人道,說完便當先走下了涼亭,順著花園石子路一路來到清玉院,卻只看到大隊的官兵穿梭來去。
一瞬間,元媛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身體裡的血液好像都被凍住了,腦海裡翻來覆去只有一個想法: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
有一隊官兵看見了她們,上前問明元媛的身份後,立刻衝後面一招手:“拿下。”
“王爺和王妃在哪裡?”元媛握緊拳頭,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慌神,其實這個最壞的結局早在她知道蕭雲軒失蹤那天開始就已經預想過,現如今,只不過是事情真的走到了這個地步而已,所以她雖然悲憤,卻並不驚慌。
“等會兒就見到了。”其中一個官兵不耐煩的說了聲,卻也沒上前用鎖鏈等物,畢竟曾經是小郡王的妾室,雖說這敏親王府從此後再不可能站得起來,但那也是真正的皇親國戚,誰敢對這樣的女人下手啊。
浣娘芳草等人驟逢大變,也都是驚慌莫名,但看到自家姑娘的沉穩,就覺著心裡也有了主心骨,雖然一個個神色黯然驚惶,但總算沒有失態的大哭大叫。
元媛等人很快就被帶到了王妃的清玉院,彼時這裡已經聚集了許多內眷,展姨娘正在大哭,華姨娘和簡側妃也都小聲啜泣不止,她們的女兒也都圍在王妃跟前一個勁兒的大叫詢問,下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也有人在人群中哭泣絕望,總之這院子裡此時真正是亂的不堪。
王妃神色木然,看到元媛走進來,才把眼神轉過來,漠然道:“媛媛也過來了?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元媛知道王妃的精神已經崩潰了,只是敏親王妃的身份,讓她只能將這份崩潰用對一切的冷漠表現出來,畢竟她不能哭叫爭吵,即使崩潰了,也不如這些女人一樣有一個可以發洩的渠道。
“沒有難為我。”元媛心裡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自然也不須相問,卻不防展姨娘冷不丁衝過來,拽著她尖聲哭道:“那個孽子真的通敵賣國了,我們整個王府都跟著他遭殃了,我們就要去坐牢,然後被砍頭了,姑娘知不知道?砍頭,是砍頭啊……啊啊啊,我不要……”
展姨娘此時拽著元媛,貌似瘋狂,但這院子裡的人竟不上前阻止,就連王妃都只是麻木的坐在石凳上。元媛好不容易才把她扯下去,一回頭,卻見如霜慘白的面孔,她一個苗條的身子顫抖著,手裡牽著一個小男孩,大眼睛驚懼的四處望著。
“不怕不怕……”元媛抱起小云瑞,柔聲安慰著。那邊展姨娘還要來尋她,就在這個時候,便聽另一邊的成側妃大叫一聲道:“夠了,都給我安靜。”
這一聲登時就震住了許多人,除了王妃之外,這院裡就是三位側妃最大。因此下人和女孩兒們都不約而同止了哭聲,只有那展姨娘仍是有些瘋癲,被成側妃拽過去,二話不說給了兩巴掌,也打醒過來。
“家逢大變,此時說什麼也沒有用。只是別忘了,我們都是敏親王府的家眷,坐牢也好,砍頭也罷。命丟了,敏親王府的氣節不能丟,不能死了還讓全京城的人說,敏親王府的人真沒用,還沒上刑場呢,就都瘋了。”成側妃的目光在眾人臉上緩緩掃過,語氣低沉,卻帶著幾分威嚴。
元媛大驚,這成側妃平日裡自然也愛耍弄些心機手段,只是宅鬥才華平常,偏她性子又高傲,連對王妃都沒有什麼奉承臉色,因此在王爺面前都十分不討喜。元媛卻沒想到這關鍵時刻,竟然是她能有這份膽色見識,就衝這個,即便是沒有宅鬥才華,元媛心裡也不得不豎一下大拇指。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裡又有幾人緩步而入,只是和院中眾人相比,這些人倒不像是被捉來,而像是來捉人一般的昂首挺胸,不是呂淑嫻還會有誰。
她現在也算是敏親王府的人,而且還是蕭雲軒的郡王妃,不過敏親王府落到這個下場,最高興的卻也是她,至於將來的命運,自然不用擔心,有姑姑和表哥還有爺爺在,自己不過是面兒上走個過場罷了,誰還敢真的給她罪受嗎?
呂淑嫻趾高氣揚的看著眾人,嘴角邊一絲冷笑,連平日裡指望她和元媛王妃鷸蚌相爭的成側妃都十分看不慣這嘴臉,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好撇過頭去冷哼了一聲。
“怎麼都蔫頭耷腦的?平日裡一個個不都是很威風嗎?尤其是你這**。”熬了這麼久,可總算等到出氣的機會了,呂淑嫻哪裡還肯放過,冷笑著來到元媛面前,兩道細細柳眉都豎了起來,譏諷道:“今兒我倒想看看,還有誰能救得了你。”
元媛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