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會提浣娘等人,這樣一來,就沒有破綻了。
元媛這一夜也睡得十分安穩。如此過了一日,到第三日上午的時候,聽芳齡過來報告說,蕭雲軒的車駕已經到了門外,此時蘇以正率領了所有人在那裡迎接呢。
元媛點點頭,自己靠在枕頭上繡花,淡淡道:“我知道了。廚房那邊的東西都預備好了嗎?告訴婆子媳婦們,小王爺如今進來了,比不得從前,深一點淺一點都沒有妨礙的,讓她們舉止規矩些,好歹我們熬過這十幾日也就是了。”
芳齡微笑道:“這不消姑娘囑咐,我已經都吩咐下去了。李嬤嬤和湯嬤嬤是王府里老人,想來也知道小王爺的口味,我看一切倒也打理的妥當。蘇總管更不用說,那就是個八面玲瓏的角色,我只奇怪他以前怎麼就和莊總管不對盤呢?”
元媛笑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蘇以這人雖然長袖善舞,但他有能力,又有些才學,骨子裡難免清高。你以為我為何這樣信任他?便是因為他這一點文人的清高。若沒有這份清高,便什麼下作的事都能做出來。有了這份清高,那些卑鄙無恥的事,他便多不屑做了。”
芳齡道:“正是如此呢,姑娘看人的眼光真準。只可惜,小王爺卻沒有你這份眼光,不識你是塊美玉是顆珍珠,還當你是尋常世俗女子……”一語未完,就被元媛打斷,聽她嚴厲道:“芳齡,這話也是你能說的嗎?若讓小王爺身邊的人聽見了,你還要怎麼在這裡立足?我為什麼要讓你們這十幾日裡規矩些小心些?怎的你自己倒帶頭違反了?”
芳齡便吐了下舌頭,不做聲了。這裡元媛等中午有人送飯來時,打聽了小王爺已用過飯,接著又聽有人在外面說是小王爺打發來問候姑娘的,讓她好好養病,這十幾日莊子上有小王爺主事,請姑娘放心等語。她便知道自己的計策奏效,那蕭雲軒真當她是輕狂貪婪之輩,打定主意要敬而遠之了。
元媛便也恭敬的表示受訓了,又自謙了一番,最後囑咐那人好好照顧小王爺,若家下有人犯錯,儘管責罰等語。對方自然也應了。因此元媛放下心來,又十分得意,中午倒多吃了一些。
如今蕭雲軒既來了,那一切事情自然有他周旋,聽說這人也不是善茬兒,因此元媛一直都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退一萬步講,這時候出了事,也與她無關了。因此著實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個美美的中午覺,醒來時已經是未時末了。因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幾頁,終究覺得沒意思,便放下來,自己來到窗前,託著腮往外看著,才發現不知何時,竟已下起淅淅瀝瀝的秋雨來。
“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已覺秋窗秋不盡,那堪風雨助淒涼……”元媛有感於秋雨悽悽,隨口唸了幾句紅樓夢裡的《秋窗風雨夕》,忽聽身後芳齡道:“姑娘做的詩真好聽,芳齡還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詩呢。”
元媛嚇了一跳,回過身看了芳齡一眼,嗔道:“你走路怎麼不帶聲音的?倒嚇了我一跳。”
芳齡笑道:“分明是姑娘出神沒聽見,卻來怨我。”一邊又喃喃重複道:“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已覺秋窗秋不盡,那堪風雨助淒涼。真好。我小時候家裡還算好的時候,也時常跟著爺爺聽這些東西,然而姑娘這幾句,卻比那些前人的好詩還要有韻味,只是有些太淒涼了,不和姑娘此時的身份。”
元媛知道這個時代並沒有歷史上的唐詩宋詞元曲,那些前人的詩詞都太過平常了,當然,偶爾也會有平行的,像是這個時代就有李商隱的“無題”,只不過實在太少了,都是偶爾出現的。倒是小說十分盛行,所出的優秀作品遠勝於明清時期,數量也多,其中有不少都是情節精彩好看的,讓她十分喜歡。
在這種情況下,若她有心盜用那些自己會背的詩詞的話,不出幾日就會成為一代文豪,但她無意於此。此時見芳齡真把這幾句詩當成是自己寫的了,連忙糾正道:“不要胡說,這詩是別人寫的,不是我,是我一個知交,我也只不過聽她唸了幾句,所以就記住了。”
芳齡道:“姑娘又來騙我,從你來這裡,我便在這裡伺候你,雖不如浣娘那樣盡心,但之前你一直病著,從未出過屋子半步,及至到去年好了,你又提拔了我,行動出入都有我跟著,我怎麼卻不知道姑娘還有這樣一個好朋友?”
元媛有心說是往日自己的閨中知交,然而她病了一場失憶的事,全府都知道,這會子忽然連詩都記起來了,可不是自己打嘴嗎?因轉了一下眼珠,淡淡笑道:“我的事你全都知道嗎?自己也不怕閃了舌頭。告訴你吧,我有時自己出去散步,不讓你們跟著,在石頭營和山上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