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後的結果是什麼,但是綿延泉出現了巨大的危機,無論她們如何努力也無法阻止,甚至減緩衰勢也不行,如今也只好冒險求助了。
而且,師父仙去之前也曾經說過,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無法挽回之時,可以找天門派和禮佛寺幫助。
否則,隱流絕矣。
“說出綿延泉的秘密之前,我要向兩位道兄坦承一件事情。”竺竹緩緩地道:“正是因為這件事,我隱流才必須擁有綿延泉,不然就有滅派之危。”
“這麼嚴重麼?”白沉香修長的眉才舒開,就又緊皺起來,看得竺繡心裡熱乎乎的,心想白師兄真是可愛啊。
倘若綿延泉真的乾涸,也許她可以學草草,和白師兄生個孩子。
“怎麼會如此的?”南明大師問,“前幾次仙道論法沒有聽你說起。”
竺竹被打斷聯想,神色一正道:“綿延泉幾千年未變,只是近十幾年來才出了狀況,這雖然引起了我派的高度重視,但其速度之快是我們沒料到的。兩位師兄可知道這綿延泉看似普通,對我們有什麼重大意義嗎?”
得到了否定的答覆後,竺竹凝神半晌,繼續道:“綿延泉其實是化形泉,是天地間靈氣之所在,神奇無比。倘若精怪之物一心向仙,只要修煉成虛無形體,每十年在泉中浸泡一個時辰,就能維持人形不變,連道法高到通天徹地之高人也看不出其非人之體。”
此言一出,白沉香和南明大師都愣住了。
竺竹苦笑一聲,“兩位師兄猜得對,我們隱流中人都不是純正類,而是樹花草露之精所化,所以沒有綿延泉每十年一次的化形之儀,我們就不得維持人形,道法高的變為精怪潛伏在莫嗔澤中,道法低的終將散於天地之間,不過是一縷清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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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之 蟲的降魔史 第十九章 天兆之泉
時無語。
竺竹嘆道:“正因為隱流弟子原本非人,所以我們才鮮與外人來往,獨居一隅,怕的就是一時大意洩露身份,遭仙道他派的嫌棄排斥,今天說出此事,倘若南明師兄和白師兄想把隱流逐出仙道,竺竹無怨,隱流無怨。反正
說罷,眼圈又是一紅,心中說不出的悲苦。
精怪,是萬物承天地靈氣後的造化所得。倘若沒有這造化便罷了,遨遊天地、與風雨同程、朝聚夕滅未必不快樂,如今化為人形,又有了千年道行,有了人之七情六慾,卻始終不得為人,這其中的悲切,外人怎麼會懂得?!
平日裡為天下蒼生盡心盡力,表面上是為了積聚功德,打算修成那從沒有人達到的境界,真正能化身為人,但實際上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人類。可如今,連維持人形的綿延泉都失了,這麼多年的修仙,這麼多年的盼望,又算是什麼呢?
唯一的辦法就是與具人形而非凡俗的男子生兒育女,這樣雖然還是逃脫不了化為天地間一縷清氣的命運,但自己的生命卻可以以另一種方式存留於世了,想想這是多麼悲哀啊。
可就連這樣的機會,自從綿延泉出問題後,島上的姐妹也不敢奢求,不能為了生命的延續而委身於骯髒齷齪之輩,所以雖然每個人都在努力尋找,至今也只有草草有幸找到了意中人。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竺師妹說的什麼話?”南明大師揖手垂目道:“眾生平等,仙與魔、鬼與妖不過是所修之術不同,所舉之念各異罷了,與本體何干?竺師妹說這番話,豈不是把我輩當成心胸狹窄、背棄仙之大義的人了嗎?”
“南明師兄當真不嫌棄我們隱流麼?”竺竹來禮佛寺之前,心中頗為忐忑,此刻見仙道兩大派的掌門都不以為意似的,又是意外又是驚喜。
南明大師微笑搖頭,又道:“倘若竺師妹同意,就算是詔告整個仙道,大家也必會接納你們。畢竟,在六道大戰中隱流居功至偉,這千來為十洲三島的黎民百姓也做了不少功德事,所作所為本就是我仙道之楷模,是人是精又有什麼關係呢。”
竺竹的個性本就簡單爽朗,聽南明大師這樣說,登時感覺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笑逐顏開,卻見白沉香皺著眉頭道:“不妥,此舉不妥。”
“怎麼呢?白師兄不想理我
白沉香意識到自己太嚴肅了,讓竺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擺出溫和的表情道:“非也。我是說,現在是多事之秋,魔道已經聯絡了妖道和鬼道,看來再一次六道大戰如箭在弦上,我們仙道應該聯合北山王的人道大軍,早做準備。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仙道內部之事能緩則緩,免得惹人心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