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
楊氏笑容慈愛,“好好,都是孝順的!”
“不知中哥兒今日來正房是——”田氏笑容柔和,話裡的重音卻提醒房裡每一個人,紀居中很少到正房來,今日來了定是有原因。
孩子找長輩,無非是想求事。
平時不燒香,有事來哭求,佛神都會不高興,更別說長輩。
可惜田氏算盤沒打好,不是誰都像她這樣混際內宅良久,腦子裡思路定了型。
紀居中今日來是有事,但和田氏想的不一樣,他不是故意來截胡,想方設法要讓田氏帶著他去方家梅宴的。
他知道不管田氏有什麼想法,一定不會願意帶他出門,索性藉機表白心意來了。
一早他就跑過來,給楊氏請安。方家梅宴之事算是大事,楊氏也誤會了,以為他是來求機會的,還準備好生勸解,誰知隨意問起,紀居中竟然表示這樣的機會該讓弟弟紀居宏出去露個臉,方家梅宴和紀仁德回來的日子衝突,他想去接父親。
楊氏當時很意外,怎麼這樣的機會他都不喜歡不想要?
紀居中一臉孺慕思念:比起這樣的良機,他更想見父親。
這樣的純粹的真情讓楊氏相當滿意,四房最近風聲不好,紀居中知道替老子周全,是個好孩子,當下就答應了,還賞了東西。
“我是來求祖母允我去接父親。”紀居中當即解釋,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笑意清澈。
見田氏一臉疑問,他訝然掩口輕咳兩句,聲音低下去,“抱歉,我忘了太太還在禁足,應是不知道父親要回來的訊息。”
田氏氣的仰倒,沒看到她都出來了麼!老太太明明都預設了,你還瞎吵吵,這樣的性子怎麼讓人喜歡起來!
她臉色不好,紀居中乖覺道歉,“太太,對不住,我今日總是說錯話。”
楊氏有些累了,擺擺手道,“你們母子無需外道,老四媳婦,中哥兒是個體貼的,就是性子直不會說話,也容易被人牽著走,你該多關照些才是。”
田氏嘴唇抖了抖,咬牙應著,“是。”
“老四的確要回來了,信是三日前到的,我看你身子不好,就沒同你講,算日子方家梅宴前後就會到了。”
楊氏難得緩聲解釋,卻安撫了不了田氏內心憤憤,怎麼是看她身子不好,分明是想罰她,故意不說的!如果這次不是方家梅宴的請貼,怕是丈夫進了門,她都不知道!
可惜她不敢有二話,楊氏掌紀家內宅權柄,又有身份上的壓制,她只有受著。
“這些日子也冷,不僅你心疼孩子,我也一樣,中哥兒說去接,就他去吧,小輩們等他回來就都見著了。”楊氏聲音略有些蒼老,像是精神不濟。
她這話直接下了令,懂事的該知道怎麼做了。
田氏不高興,也得和紀居中一樣,行禮告退。
“老四馬上要到家,這些天你好好收拾收拾,缺什麼的置辦起來,可不許偷懶。”楊氏暗示免了田氏的禁足。
這個結果倒沒出乎意料,她謀來一張請貼,要是連這個目的都達不到,她也白姓田了。
走出正院前,田氏長長撥出一口氣。
她提起裙角走過門檻,不經意看到旁邊的紀居中,杏眸微眯,“中哥兒好本事啊。”不聲不響的就表了功,連帶坑了她坑了宏兒!和著就他孝順就他貼心!
“方家請帖來了,太太肯定是要去的,屆時帶著五弟一起去,七弟又病了,咱們四房就我一個男丁,不站出來也不好,”紀居中無辜道,“誰知道五弟不同您去呢。”
田氏看不慣紀居中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冷冷哼了一聲,甩袖子就走了。
紀居中目送田氏氣呼呼地離到,心裡並沒有多少興奮感。
田氏剛剛一番表現,實在有些不尋常。
在一個房頭下生活良久,他深知田氏為人,她應是不怎麼喜歡昕弟,怎麼今日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想討好老太太是沒錯,可依田氏聰明,若真想做什麼事,一定能謀成,故意提起要帶昕弟,怕是有什麼打算。
紀居中回房叫玉盤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玉盤經過上次的事長進了不少,捱了一通板子人變的更謹慎,一些事能辦的讓人無法察覺,滴水不漏。
很快,紀居中就知道了紀居中午後會在哪裡,做什麼。
於是紀居昕下午出門時,在側門偶遇了紀居中。
“四哥,”紀居昕微笑拱手,“近些日可好?身上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