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直抽,狠狠忍住了,“四叔不會害你,你好生想想該怎麼做罷!”
說完他把茶盅摔在桌上,拂袖走人。
廳內一眾客人看過來,紀居昕可憐巴巴滿懷歉意的朝大家笑了笑。
轉天,市井又有新傳言:紀家真極品,京城紀四也並非樣樣出色,之前還以為他出淤泥而不染呢,結果竟然是個欺負長房庶侄的偽君子!你問我怎麼知道?我親眼瞧見的!
越是完美形象,一旦有汙點,就越會受人重視,京城紀四名頭那麼響亮,曾經一時風靡整個京城,無人不知,大姑娘小媳婦皆心生嚮往,引來無數男人羨慕嫉妒,現在此人身上有毛病,怎麼能不交口稱讚!
紀居昕又添了把火,一夜之間,京城紀四又有無數黑料爆出來。
扒灰搶自家兒子房裡愛妾;在家夜御數女,一龍雙鳳好不逍遙;利用君子外表騙了不知道多少青樓紅牌,收在外院享用;房|事粗暴無比,紀家後門經常抬出死人……
各個方向,各種充滿想象力的流言,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京城紀四做不到。
流言太過誇張,聳人聽聞,但空穴如何來風?大多數人認為,這些皆有事實根據,連朝中都開始有了參紀仁德的摺子。
紀仁德氣的踹壞了一張書案,幕僚勸說先想辦法度過此次危機要緊,想想官路不能斷在這裡,他收斂心緒,好生想辦法。
那孽障為了自己痛快,連田明直的入閣之路都擋了,紀仁德心內氣憤,與田氏說話時便露了些許出來。
田氏這些天心裡很苦。夫君最近離她越來越遠,不知道真忙還是假忙,幾乎看不到人影。由於父親最後未能入閣,自己名聲也被傳的不堪入耳,別說當家了,她現在連走出房間都難,瞬間從高空跌入泥裡,她怎能不恨?
之前不知起因也就罷了,現在聽聞一切竟然只是一個小小庶子手筆,如何忍的下去!欺負自己就也罷了,連親爹都被順帶腳收拾了,明明她們之間無半分仇怨!
你不仁,便別怪我不義。
田氏眸內精光閃爍。她雖困於房內,卻也不是無人可用。小賤種敢欺到她頭上來,她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她叫來心腹丫鬟,親手執筆,寫了封信,寄於臨清方家。
聽聞方家大少爺即將上京,她可是記得,這位大少爺,對這小賤種有旁的意思……這次不讓那小賤種吃點苦,她田氏就白活這麼多寒暑!
當夜周大回來,遞上田氏的信,紀居昕看罷,雙眸微微眯起。本來他想這次的事就這麼算了,可田氏如此不死心——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我讓你去試探紀居宏,結果如何了?”他轉頭問周大。
“屬下正要報告此事,”周大眼睛裡閃著亮光,上前一步,低聲將方才在四房看到的事說了一遍。
紀居昕聽完,滿臉驚訝,“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年害李氏嫡子紀居安身死的證物——湖綢帕子,竟然是紀居宏的!而且紀居宏親口承認,是他殺了紀居安!
“屬下不敢欺瞞主子,”周大拱手肅容,“紀居宏與其通房玉嬋吵架,的確親口承認了此事,還道就算玉嬋知道,以此要挾也沒有用,他孃親自會幫他周旋。”
紀居昕問,“田氏知道此事?”
周大搖頭,“應是不知,聽紀居宏的意思,彷彿一直壓在心裡,誰也不敢說,玉嬋會知道並拿來威脅,還是因他害怕說了夢話……”
紀居昕微微眯眼,“很好。”
轉天他把這個‘好訊息’送給了李氏。
李氏衝動之下扳倒田氏,有些忐忑。她雖正義,所言也的確事實,但衝動之下的言行對紀家名聲造成了很大影響,田氏的管家權倒是交了出來,卻沒送到她手裡,直接被楊氏收了回去。
楊氏看她更不順眼,她根本不會想到因田明直未能入閣,紀家受到的打擊難以想象,只以為楊氏一意偏袒,心內不服。可她不敢頂撞婆母,只好忍著,想著好歹田氏受罰,心裡能舒服些許。
收到匿名信件,她手都抖了,看完激動落淚,再也顧不上其它,她的兒,終於可以伸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