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為何知道,這間青樓裡會有線索?”周大仍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方才在銀莊,共有十人提起過醉春樓,這十人之中,又有六人與眾不同。”紀居昕心不在焉地說,“他們雖扮成平常模樣,但身懷武功,觀察方式與旁人不同,話中又隱含秘語,似在對著什麼關鍵訊息……黑袍人放機密的地方,必會有諸多掩飾,我若不親身來一趟,總會有疑問。”
紀居昕下了半天決心,終於抬腳往醉春樓裡走,差點被撲面而來的脂粉濃香嗆出噴嚏。他安撫著袖袋裡的小白貂,讓它安靜些。
“哎呀好一位俊俏無雙的少爺!來來裡頭請——”
有穿著豔紅衣裙的老鴇上前拉客,紀居昕退後一步,“要個雅間,請露華,春情兩位姑娘。”
“這兩位姑娘平日可是不見客……”
紀居昕一個眼色,周大立時掏出一把銀票,“夠嗎?”
老鴇看了看面嫩的紀居昕,又看身高馬大,嚴肅周正的周大宋飛,有些不解。不過青樓麼,有銀子當然要賺,她立刻眉花眼笑,“幾位樓上請——”
雅間也是馨香滿室,不過比外面淡了很多,紀居昕稍微舒服一點。
待夥計上了酒菜,他站起來,在房間裡摸索。
“主子?”
紀居昕沒時間看周大,“露華春情兩位姑娘,皆是方才聽來,她們身上應是有什麼不對之處。這個房間……不知道有沒有東西。”
周大宋飛跟著一塊找,結果並未發現特別之處。
很快露華春情到了,一人著紅,一人著藍,皆是二八年華,絕豔美人。
二人進房間一看,就明白誰是金主,齊齊朝紀居昕撲過來,“這位公子——”
紀居昕迅速退後,見兩位美人撲空在地,嬌軀橫陳,半點不心疼,冷著臉道,“不知可否到姑娘房裡一敘?”
露華以袖遮裙咯咯笑,“原來公子這般心急……”
春情亦擺了個漂亮的側臥姿勢,媚眼如絲,“可是奴家想先與公子說說話呢……”
“那算了,”紀居昕看了眼周大,“動手。”
周大一個掌風劈去,春情脖頸一軟,暈了。
露華瞪大眼睛,想要尖叫,發現已被匕首抵著脖子。
她費力地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宋飛,忐忑看向紀居昕。
紀居昕一撩衣襬,坐到圓凳上,“我問你幾個問題,答的好,這些就是你的。”他取出一疊銀票拍在桌上,“答的不好……”他看了宋飛一眼,宋飛手一緊,匕首往後一蹭,露華脖子立刻破了層油皮。
“爺,爺,有話好好說,您問,露華必知無不言!”
“近些日子,樓裡可來過一位客人,這位客人只叫你與春情服侍,身材高大,俊的不似凡人,卻有股讓人不敢親近的氣勢?”
露華有些為難,“奴家每日接多位客人,這……”
“那便好好想。”紀居昕一看兩個女子,就知是好控制的人,盤問不如用手段,“這個客人很特殊,極俊美,沒有與你或春情過夜。”
周大宋飛一聽便知,紀居昕要打聽的人是衛礪鋒,可衛礪鋒有沒有人在此過夜,為何主子這般篤定?
“有!”露華這次想起來了,“有個青年特別俊,穿藍衣裳,我們一樓人都瞧著流口水,他點了我和春情,偏偏又不讓我們近身……他很會說笑話,有些笑話讓奴家這等做慣皮肉生意的都害臊……公子找的可是此人?”
有些笑話讓奴家這等做慣皮肉生意的都害臊?
衛礪鋒這混蛋在青樓裡做了什麼!
紀居昕憤憤咬牙,“就是此人!他後來去了哪裡,可有留下什麼?”
“並無,”露華想了想,“他在我房間裡轉了個圈,之後去了春情房間,第二日春情與我說他二人並未成好事……”
紀居昕示意宋飛將人架起來,“帶我去春情房間。”
露華眉眼低垂,眼珠子轉來轉去。
紀居昕皺眉,眼神示意宋飛掐住露華下巴,朝她嘴裡丟了顆丸藥。
“我勸你老實些,七竅流血的模樣可不好看。”
露華聽出這是毒藥,立刻老實了,“是……”
樓里人很多,但有露華帶著,幾人順利到了春情房間。
紀居昕一個眼色,宋飛將露華劈暈,三人開始在春情房間裡搜尋。
很快,周大敲到一塊牆磚不對,小心抽出來一看,內裡印著一塊類似地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