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茵下了車,像是深知這裡面佈局似的,儘管那雜草長得已經有半人高了,可是她輕鬆地就找到了當年的校道,左兜右轉,立刻就沒影了。吳剛英大驚失色道:“哎呀,你回來,誰許你跑這麼遠的?”喊著,也追上去了。
來到一棟殘敗的高層建築面前,林鳶茵停下了。她抬起頭,痴痴地看著這棟已經裂縫四開的大樓,一步一步地上了臺階。
吳剛英在後面喊得氣喘吁吁:“別上去,快下來,那是危樓,要倒的!”
“不,”林鳶茵顫抖著聲音道:“我總覺得……我來過這裡,我在這裡生活過……在這裡有一個很重要的人,非常非常重要,是誰呢?為什麼我想不起來?”
吳剛英駭異道:“你沒事吧?不要嚇我,我們根本沒來過這一帶啊。”見林鳶茵轉眼已經爬上了二樓,吳剛英急了,也顧不得許多,忙追了上去。
這走廊……這扶手……還有這剝落的花紋……每走一步,林鳶茵的心中就更堅定一分,自己真的認識這裡。可是為什麼會認識?為什麼自己的腳步停不下來,只會向前走?不多時已經走到了走廊的盡頭,一轉彎,過了一個死角,後面赫然又出現了一個教室的門。
“是這裡了。”有個聲音在林鳶茵的心裡這樣說道。林鳶茵用手握住門的把手,只覺得心裡像有個小鹿在不停地跳,臉上發燒,像是要做什麼大事一般心緒不寧。
“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了。一種說不出的氣味撲面而來。
在推開門的剎那,林鳶茵的眼睛模糊了,什麼都看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又突然慢慢清晰起來,同樣的走廊,同樣的扶手,同樣的花紋,只不過錦簇一新,只不過熙熙攘攘,那些女學生們捧著書,笑著說著悄悄話,那些男生們呼哨著,相約去踢球,一個扎著兩條小辮子的女生走著她剛走過的路,一直在詢問著別人:“請問三班在哪裡啊?”然後景象又開始模糊,然後是那個死角,還有就是那個剛剛粉刷過的教室的大門。辮子女生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