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他,薛王爺猛吐出一口血,那血,一半灑在地上,一半濺在他胸口,竟呈現出駭人的暗紫色。
中毒!眾人驀地一驚。
剛才受傷的時候,並沒有看出他中毒的跡象……就算流了很多血,臉色仍舊不像此時這般蒼白如死,嘴唇已經開始泛黑……
如此明顯的症狀,竟在瞬間顯現出來!眾人的心中都禁不住有了同樣的疑問:他什麼時候中的毒?怎麼中的毒?中了什麼毒?
“這是來自西域的一種毒,無色無味,”白玉笙見我一副好奇的樣子,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說著,語氣悠閒得彷彿在跟我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般,“若是普通人中了此毒,並無大礙,可是習武之人若是中了此毒,倘若從今往後絕不再用內力,還可保全性命,但是一旦運氣調息,它便會隨著真氣執行,攻入人的五臟六腑,直達心臟……”
“解藥。”不待白玉笙說完,霍衝猛然打斷他,警惕卻急促的說出兩個字。
“呵呵……”白玉笙輕笑一陣,不屑地瞥了眼霍沖懷中奄奄一息的薛王爺,回頭對著霍衝挑眉道,“此毒,無解。”
第六卷萬里江山風雨飄 第二十二章 樹倒猢猻散(二)
“你說什麼?”霍衝橫眉豎起,咬牙切齒道。
“此毒並無解藥。”白玉笙翩然一笑。
霍衝怔了怔,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決絕,向我猛磕頭,道:“楚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們家王爺,求求你,求求你……”他不斷磕頭,直到額頭破皮流血,也沒有停歇,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
“霍衝,你瘋了,求那妖女做什麼?”身後忽然響起了薛惜琴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們快放了本郡主,否則……”
“否則怎麼?”不待她說完,我便打斷她的話,笑道,“薛惜琴,如果你還不知道的話,那麼我告訴你,你們薛王府已經完了,徹底地完了。”
“你胡說!”一時間心裡被不敢怨恨和嫉妒充斥到瘋狂,她沙啞著喉嚨大喊,甚至忘了脖子上還駕著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你這不要臉的賤人,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們薛王府怎麼會到現在這個地步,人盡可夫的賤人,他們居然還把你當寶,哈哈……”
楚明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露出森寒的殺機,手上的力道加重,在薛惜琴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身邊的楚剛卻已按捺不住,薛惜琴只覺臉頰劇痛,已被狠狠摑了一巴掌。
楚剛退後幾步,刀架到了薛強貴的脖子上,薛強貴立時嚇得兩條腿直打哆嗦,拼命求饒,楚剛卻視而不見,淡淡地看著臉色駭得煞白的薛惜琴道:“大小姐說,你當年對宣少爺做的事,她要加倍償還給你,所以……我們現在不殺你。”
“楚明,”他轉頭對著身旁的人調侃,“你的劍可要拿穩了,不小心殺了她,大小姐可就沒得玩了。”
楚剛的笑話太冷,薛惜琴卻已聽懂,她面色瞬間又慘白了幾分,淚水潸然而下,已沒了那盛氣凌人的氣勢,有的只是恐慌和絕望,看看我,又看看宣,跌跪在地上,哭喊著哀求道:“楚姑娘,金公子,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嗚……”
楚明低頭有些厭惡和漠然地看了薛惜琴一眼,劍仍舊緊緊地壓在她的脖子上,不離半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懶得再理會她,轉回頭時,下意識地瞥了眼塵,注意到我的目光,塵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事。”心裡卻暗道:以前他是聽不得半點詆譭我的話,現在卻也越來越能隱忍了,他的容色淡然無痕沒有絲毫變化,那麼風、宣、啟他們三人就更不會有變化了。忽然覺得,此刻的他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可怕!
霍衝還在不停的磕頭,臉上已是血跡斑斑,我憐憫地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開口道:“行了,霍將軍,別再磕了,莫說我沒有解藥,就算是有,你家王爺我也是不會救的,他謀朝篡位已是死罪。”
就在此時,薛王爺忽然睜開眼來,渙散的眼神慢慢地聚焦在白玉笙的臉上,吃力地想站起身,卻又徒然地倒下,然後劇烈咳嗽,嘴角不停地溢位暗紫色的血。
“王爺……”霍衝一臉驚惶,雙眼彷彿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你……一直……在利用……本王……”薛王爺好不容易斷斷續續說出了自己想表達的話,“就算……我……得到了……皇位……其實也是……在為你們……做嫁衣裳……”
白玉笙含笑的眼眸精芒一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