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沈九歌又跪在地上小小聲抽泣,不住地哀叫:“爹爹,爹爹,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九歌可怎麼活……”哭得抽抽噎噎的,鼻泣一把淚一把。
沈百萬悄悄睜開眼,只看見沈九歌手捂雙眼,顫動著肥肩膀哭得渾身直顫。不覺心疼上了。很是虛弱地開了腔:“咳咳,咳咳,九歌,你不必驚慌。爹爹我沒有事。也不必去找你那些姨娘,姐妹們,只要你答應十五後成親爹爹就什麼病都好了……”
沈九歌手捂臉頰,假哭道:“不,我不嫁。爹爹的身材和女兒關不多。如果爹爹一味的要堅持,十五日後還是把爹爹打扮成九歌的樣子去和寧千尋那隻花公雞成親。”
“啊!”地上打了個滾才起來,平日他也只有這樣才能起的。很是傷心地望著自己的女兒,憤怒地罵道:“沈九歌,你個黑了心的臭丫頭,竟敢拿你爹開涮,哎呀,氣死了呀氣死了。今天我話先擺在這裡,如果你不與那寧千尋成親。我從今日開始絕食了。”說罷,那老頭是跺著腳走的。
沈百萬果然說到做到,果然第二天一早,僕人端上來早晚飯他都沒有吃。頭第三天,頭上纏了根白布條子。餓得七葷八素的,可是等二姨娘,三姨娘她們拿來飯菜時,他眼望山珍海味,寧可盯著山珍海味流口水。就是不欠一絲牙口縫。
這沈百萬乃是沈家的天。沈家的各位姨娘和庶女們還指著沈百萬活命呢。如今這方天空忽然間要坍塌,沈府上上下下一片慌亂。特別是那幾位姨娘,可真真都著了慌。日日湊在一起憂心忡忡的不知該如何解決此事。
倒還是二姨娘八面玲瓏一些,柔聲細語地問:“老爺,您這素日心寬體胖的。哪有不吃飯的道理,今日定是有什麼心事,要不然,您怎麼就好模樣的就不吃不喝了呢?”
自從自己宣佈絕食後,沈九歌已經足足有兩天一夜沒踏進自己的住所了。難道這丫頭真的就不管自己的死活了嗎?難道自己白白疼了她一場?再看看桌上白白的米飯好像在向自己招手。而自己卻跟那個該死的丫頭賭氣說絕食……
想到此,他不由得像個受了個天大委屈的孩子,早就淚水漣漣的。卻就是不肯告訴二姨娘自己為什麼絕食。
就在沈家的姨娘庶女們因為沈百萬的絕食急得團團的時候,沈九歌卻慢悠悠地拎著一個飄著香氣的食盒走了進來。
沈百萬一見沈九歌來了,忙躺在床上。以手虛弱地撫撫自己的頭上的白布條子。像個病入高荒的癆病鬼,聲音顫巍巍地對著二姨娘言道:“如今我是吃飯咽不下,喝水喝不下,恐怕是活不長了。她二孃,我走了以後,除了九歌的嫁妝你不能動。這個家就交給你了……”
二姨娘不由得又帶頭傷心地哭泣起來。其它沈家的女眷不由得也跟著大聲嚎哭起來。
沈九歌聽著這一屋子煽情的鬼哭狼嚎,不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想這老爹枉為一事奸商。怎麼現在行起事來像個不講理的小孩子?真不知道他是奸的同時渾身沾滿孩子氣,還是這些年來一直是才能天照顧他財源那麼廣。
可是她都冷眼看了那麼半天,眼前的哭聲還沒有停歇之勢。最後,把沈九小姐惹急眼了。她忽地放開肥胖獅子吼大叫一聲:“都別嚎了,老爺還沒死呢。等他進棺材壽終正寢那一日再嚎也不遲。”
沈百萬聞聽,不知自哪兒生出一股力氣騰地自床上坐了起來。眼含淚花,情緒激動地望著沈九歌。二姨娘越發的不願意了,拿著帕子邊擦淚邊數落沈九歌:“哎喲,我說九姑娘。你這是怎麼說話呢?這是一個做女兒的該說的話嗎?姨娘我知道您在外面結交了大人物,可是怎麼說你也是老爺親生的女兒。老爺正病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他?你這不是黑了心腸——枉老爺這麼多年來一直把你當個心肝疼愛。”
沈九歌並不去理會二姨娘,雙眼直視著沈百萬道:“沈老頭,你不就是想方設法讓我嫁寧千尋那個花花公子嗎?也犯不著這麼虐待自己吧!快起來,不帶這麼玩的,我給你做了一桌子新穎別緻的小菜。保管你沒吃過。很香的,快快起來嚐嚐。”
說罷開啟食盒。頓時,滿室瀰漫著飯菜的香氣。沈百萬早就垂涎欲滴了。可是,他就這會兒才要表現呢。於是明明喉結顫動。嚥著口水,他仍閉上眼睛,無比艱難地說:“小九兒,不,你若不嫁。我就不吃飯。你若是忍心看著你的親爹這樣餓死。我就這樣死在你眼前。”
說罷,很煽情地吸著鼻子,擦著眼睛。沈九歌表面上看著兇悍無比。心卻是最最心軟。更何況,不管眼前這白胖老頭在外什麼樣,必竟他對自己,是一個慈愛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