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
可是岑安怎麼辦?趙景予那個男人,心狠手辣,錦川曾說他性子暴躁易怒,人又睚眥必報,不好相交。
而岑安對他恨之入骨,又怎麼會甘心嫁給他?岑安與她一樣的執拗,可趙景予卻不是陸錦川……
甄艾一下愣住,趙景予不是陸錦川——
原來在她的內心最深處,一直都知道,無論如何錦川都會包容她,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傷害她。
可這些,也只能是曾經了吧。
以後這些包容會給誰?以後這些寵愛,又會是誰在享受?
甄艾不敢再想下去,她亦是逼著自己,不要再繼續想他。
在那天晚上說出那些決絕的話語之後,她就再不曾想過與他還有將來。
她知道,與陸錦川的一切,都已經徹底的成了過去。
若非太擔心岑安,她想,她也不會迷迷糊糊的走到消夏園來。
消夏園的大門忽然開啟,兩道明亮的車燈光芒照出來,幾乎將大門外的那一條路映照的猶如白晝。
甄艾慌地向後躲了一步,她將自己的身影藏在樹幹的陰影裡,一雙眼睛卻盯著那車子不放。
無法形容心裡那一種感覺是什麼,是期盼,還是惶恐?
仰或是她自己根本都不知道的一種情愫?
漆黑澄亮的眼眸,卻是漸漸黯淡下來,那車子並非是他的,該是陸成出行常開的一輛。
這樣,也好。
甄艾咬了咬嘴唇,在車子駛過來那一刻,她終是快步走過去,伸手攔在了車前。
陸成平素反應就十分的迅速,甄艾剛從樹後出來那一刻,他已經察覺到周圍的變化,從而放慢了車速,待到看清攔在車前的人是甄艾時,陸成已經穩穩停好了車。
車燈雪亮,那個瘦削到了極致的年輕女人站在刺目的光線裡,一動不動。
那張臉,卻依舊透出依稀的倔強。
陸成定定坐了片刻,卻還是開啟車門跳下車子。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叫了一聲:“少夫人。”
少爺沒有和她離婚,那麼,她就還是陸家的少夫人。
陸成心中哪怕有再多的非議,卻也不會因為一個稱呼就給她難堪。
“陸成,我想問你一件事,有關岑安,我聽甄珠說,她要嫁給趙景予了,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甄艾沒有時間,也不願浪費時間說其他的,直接開門見山問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陸成聽她問起岑安,卻也並不吃驚,她與岑安關係極好,若是知道了這件事,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是,趙景予將岑安父母和弟弟從老家帶到了北京,逼她結婚,岑安沒有辦法拒絕。”
少爺這段時間太忙,各方面的勢力角逐,外面的流言蜚語漫天,還有宋清遠忽然出車禍身死,警方甚至將他鎖定成嫌疑人之一,雖然最後證據不足,解除了對他的嫌疑指控,可外界卻並非因此就認定少爺的清白。
等到岑安的訊息傳來,卻已經為時已晚,趙景予用人父母親人作要挾,岑安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婚訊傳出,少爺也無力迴天,這件事發生之後,少爺一整夜都沒睡。
陸成知道,岑安的事,一直都是少爺心裡的一個結,而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與趙景予扯上這樣親密的關係,以後的路,用荊棘密佈來形容也不為過。
原本從甄珠口中聽說之後,甄艾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但陸成也這樣說,那事情就再不會有假。
甄艾心痛難忍,趙景予如此卑劣,又手眼通天,岑安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陸成……可不可以拜託陸錦川,幫岑安……”
“少夫人您不用說,少爺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只是如今趙景予和岑安小姐婚事已成定局,少爺就是再憂心也沒有辦法。”
是啊,岑安若是答應了趙景予結婚的要求,別人怎麼能去插手干涉人家的私事?
“我知道了,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甄艾頓了頓,復又說道:“拜託你們多照顧一下岑安,她性子很烈,又不肯輕易服輸,我害怕她在趙景予那裡吃虧。”
“少夫人放心吧。”
甄艾說完,不再停留,對陸成道了謝,就轉身離開。
陸成怔了一下,卻到底還是叫住她:“少夫人,天色很晚了,您——準備去哪裡?”
他多少也知道她現在的處境,甄家自然不能回,宋清遠死了,甄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