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生死之事放在心上,唉!……老實說,對於人生,我早已厭倦得很。”抬手一掠鬢髮,緩緩走了出去。
南宮平愕了一愕,只聽一陣輕嘆,自門外傳來:“我若是他們,我也不會給你說話的機會的。”
但是,隨著這悲觀的輕嘆聲走出門外的南官平,步履卻是出奇地堅定!
雨絲已歇。
西安城的夜市,卻出奇地繁盛,但平日行走在夜市間的悠閒人群,今日卻已換了三五成群、腰懸長劍、面色凝重的武林豪士。
劍鞘拍打著長靴,沉悶地發出一聲震人心絃的聲響。
燈光映影著劍柄的青銅吞口,閃耀了兩旁人們的眼睛。
多彩的劍穗隨風飄舞著,偶然有一兩聲狂笑,衝破四下的輕語。
生疏的步履,踏在生疏的街道上。
冰冷的手掌,緊握著冰涼的劍柄……
突地,四下起了一陣騷動,因為在他們的眼簾中,突地出現了一個神態軒昂的錦袍少年,以及一個姿容絕世的淡妝女子。
“南宮平!”
“冷血妃子!”
滿街的武林豪士的目光中,閃電般交換了這兩個驚人的名字。
南宮平面含微笑,隨著魏承恩緩步而行,他這份出奇的從容與鎮定,竟震懾了所有武林群豪的心!
數百道驚詫的眼神,無聲地隨著他那堅定的步履移動著。
突地“嗆啷”一聲,一個身軀瘦長的劍士驀地拔出劍來,劍光紛繞,劍氣森寒,但南宮平甚至沒有側目望他一眼,四下的群豪,也寂無反應,這少年劍手左右望了兩眼,步履便被凍結了起來。
梅吟雪秋波四轉,鬢髮拂動,面上帶著嬌麗的甜笑,輕盈地走在南宮平身側,也不知吸引住多少道目光。她秋波掃及之處,必定有許多個武林豪士,垂下頭去,整理著自己的衣衫。
悲觀者便在心中暗忖:“難道是我衣冠不整?難道是我神情可笑?她為什麼要對我微笑呢?”
樂觀者卻在心中暗忖:“呀,她在對我微笑,莫非是看上了我?”
滿街的武林豪士,竟都認為梅吟雪的笑容,是為自己發出的,梅吟雪見到他們的神態,面上的嬌笑就更甜了!
天長樓的裝設是輝煌的,立在門口的店東面上的笑容也是輝煌的,因為“南宮世家”的少主人,今日競光臨到此間來。
南宮平、梅吟雪並肩緩步,走上了酒樓,謙卑的酒樓主人,雖然在心中抑制著自己,但目光仍然無法不望到梅吟雪身上。
酒樓上盛筵已張,桌旁坐著的,俱都是西安城裡的富商巨賈,在平日,他們的神態都是倨傲的,但今日,他們卻都在謙卑地等待著,因為即將到來的人,是財閥中的財閥,黃金國中的太子!
樓梯一陣輕響,滿樓的富商,俱已站起身來,卻又都垂下頭去,像是這商國中的太子,身上會帶著黃金色的光彩,會閃花他們的眼睛似的!
南宮平微微一笑,袍拳四揖,他們抬頭一看,不覺又驚得呆了,但這次使他們驚懾的,卻是南宮平颯爽的神姿,以及梅吟雪絕代的風華。
此刻酒樓下的街道上,靜止著的人群,卻突然動亂了起來,“南宮平與梅吟雪上了天長樓”,這語聲一句接著一句,在街道上傳播了起來,霎眼間便傳人了“天冥道人”以及“飛環”韋七的耳裡。
片刻之後,一隊沉肅的隊伍,便步入了這條筆直的大街,沉重的腳步,沙沙地踏著冰冷的街道,每個人的面目上,俱都似籠罩著一層寒霜,便自四散在街上的武林群豪,立刻俱都加入了這隊行列,莊嚴、肅穆而又緊張地朝著“天長酒樓”走去!
酒樓上的寒暄聲、歡笑聲、杯箸聲……一聲聲隨風傳下。
酒樓下,挺胸而行的“終南”掌門“天冥道長”卻向身旁的“飛環”韋七道:“這南宮平聞道乃是大富人家之子……”
韋七道:“正是!”
呂天冥冷笑一聲,道:“他若想以財富來動人心,那麼他死期必已不遠了,武林之中,豈容這般紈絝子弟混跡?”
“飛環”韋七道:“此人年紀輕輕,不但富可敵國,而且又求得‘不死神龍’這般的師傅,正是財勢兼備,他正該好好的做人,想不到他看來雖然英俊,其實卻有狼豺之心,真正叫人嘆息。”
呂天冥冷笑道:“這南宮平自作孽不可活,就連他的同門手足,也都看他不起,羞於與他為伍。”
“飛環”韋七長嘆一聲,道:“但無論如何,今日我們行事,當以‘梅冷血’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