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該勸他少惹這種是非,因為凡是沾上了冷血妃子梅吟雪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她嗤地冷笑一“聲,”你心裡可是想要對他說這些話麼?“她不等任風萍開口,便又轉向南宮平道:“我若是你,我也會立刻走得遠遠的,甚至跑到那‘飛環’韋七的面前,告訴他你與梅吟雪這個人根本毫無關係……‘她語聲突的一頓,竟放肆地仰天狂笑了起來:“梅吟雪呀悔吟雪……”她狂笑著道,“你真是個既不幸、又愚笨的人,你明明知道武林中人不會放過你,因為你不是‘俠義道’,因為你既可憐而又可恨的脾氣……但是你也該驕傲而滿足了,為了你一個孤單的女子,那些俠義道竟出動了傾城之力!”
南宮平雙唇緊閉,面色木然,任風萍眼神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芒,望著這失常的絕色女子,只見她狂笑之聲戛然而頓,沉重地坐到椅上,眉梢眼角,忽然變得出奇地冷漠與堅毅,好像是她所有的情感,都已在那一陣狂笑中宣洩,而她的血液,亦似真的變成流水般冰冷。
狂笑聲後的剎那,永遠是世間最沉寂、最冷酷的一瞬……
任風萍雙眉微皺,暗暗忖道:“這一雙男女既不似情人,亦不似朋友,卻不知是何關係。”轉目瞧了南宮平一眼,沉吟著道:“事不宜遲,不知兄臺有何打算?”
南宮平微微一笑,道:“兄臺之好意,在下心領……”
任風萍道:“眾寡懸殊,兄臺不妨且自暫避鋒銳。”
“眾寡懸殊……”南宮平沉聲道,“但終南一派,素稱名門,總不致於不待別人分辯解說,便以眾凌寡的吧!”
任風萍暗歎一聲,忖道:“冷血妃子久已惡名在外,還有什麼可以分辯解說之處……”口中卻沉吟著道:“這個……”
梅吟雪突地冷笑一聲,道:“想不到你看來聰明,其實卻這般愚笨,那班自命替天行道的角色,早已將我恨入骨髓,還會給我解說的機會麼?”
任風萍暗忖:“她倒是頗有自知之明……”目光一轉,只見南宮平神色不變,不禁又暗中奇怪:“此人看來外和而內剛,卻不知怎會對她如此忍受。”
思忖之間,突聽門外一聲輕輕咳嗽,魏承恩已躡步走了進來,見到房中突然多了一人,似乎覺得有些奇怪,但積年的世故與經驗,卻使得他面上的驚奇之色一閃便過,只是垂首道:“小的本來不敢來打擾公子,但——”他面上露出一種謙卑的笑容,接著道:“小的一班夥計們,以及西安城裡的一些商家,聽得公子來了,都要前來渴見,並且在街頭的‘天長樓’設宴合情公子與這位姑娘,不知公子能否賞光?”
南宮平微一沉吟,望了梅吟雪一眼,梅吟雪眉梢一揚,雖未說出話來,但言下之意,已是不言而喻,哪知南宮平卻沉聲道:“是否此刻便去?”
魏承恩道:“如果公子方便的話……”
南宮平道:“走!”
魏承恩大喜道:“小的帶路!”垂首退步,倒退著走了出去,神色問顯已喜出望外,因為他的少主人竟然給了他這麼大的面子。
任風萍心頭一懍,此時此刻,滿城的武林豪士,俱在搜尋著南宮平與“冷血妃子”,他實在想不到南宮平竟會答應了這邀請,不禁暗歎一聲,忖道:“此人不是有過人的勇氣,只怕便是不可救藥地迂腐……”
南宮平微微一笑,似已覷破了他的心意,道:“任大俠是否有興前去共酌一杯?”
任風萍忙拱手道:“兄臺請便。”忍不住長嘆一聲,接道:“小弟實在無法明瞭兄臺的心意……”
南宮平截口道:“家師常常教訓小弟,事已臨頭,如其退縮,反不如迎上前去。”他微笑一下,“神龍子弟,自幼及長,心中從不知道世上有‘逃避’二字!”
任風萍俯首默然半晌,微喟道:“兄臺也許是對的。”
南宮平道:“但兄臺的這番好意,小弟已是五內感銘,日後再能相逢,當與兄臺謀一快聚。”
任風萍道:“小弟入關以來,唯一最大收穫,便是認得了兄臺這般少年俠士,如蒙兄臺不棄,日後借重之處必多,——”語聲頓處,突地嘆惜一聲,道,“兄臺今日,萬請多多珍重。”微一抱拳,身軀一轉,飄掠出窗外!
南宮平目送著他身形消失,微喟道:“此人倒真是一條漢子!”
梅吟雪冷笑一聲,悠悠道:“是麼?”款步走到門口,突又回首笑道:“我真奇怪,你為什麼要這樣地去送到……”
南宮平劍眉微剔,道:“你若不去……”
梅吟雪道:“你既然如此,我又何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