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非常,在下為了避人耳目,是以越窗而來,萬請恕罪!”
語聲清朗,神態瀟灑,赫然竟是那關外遊俠“萬里流香”任風萍!
南宮平心頭一震,倒退三步。
梅吟雪蒼白的面容上,卻泛起一陣奇異的神色,盈盈站起身來,道:“你在說什麼?請你再說一遍好麼?”她語聲輕柔而平和,就彷彿是一個和藹的老師在要他的學生重述一遍平常的話似的。
任風萍微微一怔,不知這女於是鎮靜還是冷漠,但是他這份心中的奇異,卻井無絲毫表露在面上。“南宮世家,確是富甲天下!”他先避開了這惱人的話題,含笑向南宮平說道,“想不到遠在西安,兄臺亦有如此華麗舒服的別墅。”
南宮平微笑謙謝,拱手揖客,他此刻亦自恢復了鎮靜,這屋中的三人,競好像是都有著鋼鐵般的神經,心中縱有萬種驚詫,面上卻仍神色自若,直到任風萍坐了下來,梅吟雪突叉輕輕一笑,道:“我方才說的話,你可曾聽到麼?”
任風萍微微笑道:“孔雀妃子,名滿天下,梅姑娘你說的話,在下焉敢有一字錯漏……”
梅吟雪突地臉色一沉,冷冷道:“也許你聽得稍嫌太多了些……”蓮步輕抬,身形閃動,一隻纖纖玉手,已逼在任風萍眼前。
任鳳萍身形卻仍然不動,含笑凝注著梅吟雪的手掌,竟像是不知道梅吟雪這一掌拍下,立時他便有殺身之禍。
南宮平目光微凜,一步掠到梅吟雪身側,卻見梅吟雪已自輕輕放下手掌,他不禁暗中透了口氣,暗暗忖道:“此人不是有絕頂的武功,便是有絕頂的智慧…”思忖之間,突聽任風萍朗聲大笑起來,道:“佩服!佩服!孔雀妃子,果然是人中之鳳……”
他笑聲一頓,正色接道:“梅姑娘,你方才這一掌若是拍將下來,那麼你便當不得這四字了。”
梅吟雪冷冷道:“你話未說明,我自然不會傷你……”
任風萍突然朗聲笑道:“我話若是說明了,姑娘你更不會有傷我之意了。”
梅吟雪冷冷道:“知道得太多的人,隨時都免不了有殺身之禍的。”
任風萍道:“我可是知道得太多了麼?”
梅吟雪道:“正是!”她目光不離任風萍,因為她雖然此刻仍無法探測任風萍的來意,但她對此人已的確不敢輕視,能對一隻在頃刻之間便能致人死命的手掌視若無睹的,他的動作與言語,都是絕對令人無法輕視的。
任風萍笑聲已住,緩緩道:“我若是知道得太少,那麼此刻西安城裡,知道得太多的人,最少也有一千以上!”
梅吟雪神色一變,截口道:“此話怎講?”
任風萍微一沉吟,緩步走到窗前,緩緩道:“梅姑娘駐顏有術,青春不改,世上本已再無一人能斷定看似雙十年華的梅姑娘使是昔年的‘孔雀妃子’,但是……想不到南宮兄劍下竟有遊魂,而又偏偏去了‘飛環’韋七那裡……”他語聲微頓,突地戳指指向窗外星空下的夜色,大聲道:“南宮兄,梅姑娘,你們可曾看到了西安城的上空,此刻已掀騰起一片森寒的劍氣!逼人的殺機!”
他語聲未了,南宮平、梅吟雪心頭已自一震,此刻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手指望去,窗外夜色,雖仍如昔,但兩人心中,卻似已泛起了一陣寒意。
南宮平喃哺道:“劍底遊魂……”
梅吟雪沉聲道:“難道……難道那葉留歌並未死?”
任風萍長嘆一聲,微微頷首,道:“他雖然身受重傷,卻仍未死……”
南宮平無言地怔了半晌,緩緩道:“他竟然沒有死麼?”語氣之中,雖然驚詫,卻又帶著些欣慰。
任風萍詫異地望他一服,似乎覺得這少年的思想,的確有些異於常人之處。
“葉留歌雖傷未死,呂天冥已下終南。”他目光一轉,大聲又道,“此刻‘飛環’韋七已出動了西安城傾城之力,要來搜尋兩位,兄弟我雖然無力臂助,卻也不忍坐視,是以特地趕來……南宮公子,弱不敵強,寡不敵眾,何況兄臺你的師兄師嫂,亦對兄臺也有所不諒,依我之見……”
他語聲微一沉吟,只見梅吟雪兩道冰雪般的眼神,正在瞬也不瞬地凝注著他,南宮平卻緩緩道:“兄臺之意,可是勸在下暫且一避?”
任風萍目光一轉,還未答話,梅吟雪突地截口道:“錯了!”
她面上淡淡地閃過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任風萍道:“在下正是此意,姑娘怎說錯了!”
梅吟雪道:“我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