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兩點綠火搖搖晃晃,自遠而近。南宮平低叱一聲,身形離凳而起,卻被魯逸仙一把拉了他的手腕,道:“且慢!”張口一噴,一股銀線,激射而出,宛如一道銀虹般,射向那兩點奇異的綠火。
腥風之中,立刻瀰漫了酒香,南宮平知道魯逸仙這種以內力逼出的酒箭,威力非同小可,只見那兩點綠火果然一閃而滅。
“譁”地一聲,酒箭射在地上,聽來宛如珍珠灑落玉盤一般。
南官常恕皺眉道:“武林中自從‘萬獸山莊’火焚之後,已未聞有能驅蛇役獸的高手,這條蛇豈非來得甚是奇怪!”
言猶未了,那兩點綠火竟又冉冉升起,接著,遠處突地響起了一陣樂聲,自漫天風雨中嫋嫋傳來,其聲悠揚,非絲非竹,那兩點綠光竟隨著音樂聲越升越高。
南宮常恕面色微變,一把抄起桌面的酒壺,隨手一揮,一道酒泉,自腳邊直落到門外,他左手又已拿起了銅燈,俯身一燃,只聽“蓬”地一聲,烈酒俱都燃起。
火光照耀中,只見門外石階上,一條粗如海碗般的青鱗巨蛇,紅信一閃,倒退了數尺。
魯逸仙驚呼一聲,卻已遠遠退到廳角。
南宮夫人微微一笑,道:“想不到魯老二還是如此怕蛇。”
魯逸仙道:“你又何嘗不怕!”
南官平恍然忖道:“難怪他見到那幫關外惡鬼那般畏懼,原來他並非怕人,只是怕蛇而已。”
火光一閃而滅,樂聲更復尖銳,南宮夫人素手一揚,兩點銀星,激射而出,綠火應手而滅,巨蛇一陣翻騰,自長階上滾落了下去,樂聲一變,突地由尖銳變為雄渾,接著竟是震天般一調虎吼,一條白額猛虎,自長階下直竄上來。
南宮平厲叱一聲:“畜牲!”一個箭步,竄出廳外,那猛虎正自凌空撲了下來,南宮平身形一閃,便掠在猛虎身後,猛虎前瓜落地,後爪一掀,南宮平擰腰錯步,滑開七尺。
猛虎狂吼一聲,只聞腥風漫天,震得廳中杯盞俱都落在地上,吼聲之中,虎尾一剪。
南宮平聳肩一掠,掠起一丈,那猛虎一撲、一掀、一剪,俱都落空,氣性已自沒了大半,南官平身形凌空一翻,頭下腳上,一掌劈將下來,只聽又是震天般一聲虎吼,鮮血飛激,這一掌竟生生將虎首擊碎。南宮平身形藉著手掌這一擊之勢,又自掠起,乘勢一足,將猛虎踢落長階下,左足之上,卻已沾著一串虎血。
這一閃、一滑、一喘、一掌、一足,不但動作一氣呵成,快如閃電,而且姿勢輕鬆美妙已極。
魯逸仙目光轉處,拊掌大笑道:“好身手呀好身手,畢竟不愧是‘神龍’子弟……”
話聲未了,樂聲又是一變,絲竹之聲全寂,金鼓之聲大震,霎眼之間,風雨中充滿了瘋狂而原始的節奏,四條長大黑影,自黑暗中旋舞而出,跳躍著奔上石階,竟是四隻力可生擒虎豹的金毛猩猿。
朦朧光影中,只見這四隻猩猿,滿身金光閃閃,目中更散發著猙獰而醜惡的光芒,揮動著長臂,裂張著血口,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呼嘯,在石階上不停跳躍、旋轉,與那瘋狂的鼓聲,混合成一幅原始的畫面。
南宮常恕變色低叱道:“平兒,回來。”
南宮平頭也不回,雙拳緊握,面對這四隻猩猿。
只聽暗林中突地響起一陣奇異的語聲:“南宮常恕,你還死守著大廳作甚,還不趕快退去,神獸一至,你們便死無葬身之地了!”語聲尖細,似有似無,自瘋狂的鼓聲中,縹緲傳來。
南宮平大喝一聲:“放屁!”呼呼兩拳,直擊而出。
兩股拳勁,衝破風雨,筆直擊向當中兩隻猩猿身上。
這兩隻猩猿怪嘯一聲,身子一翻,連翻兩個跟斗,落下石階,足爪方一點地,再翻兩個跟斗,霍地又掠了上來,金睛閃閃,白牙森森,四條長臂一振,直朝南官平撲了上去。
南宮平擰腰轉身,“雙龍出雲”,急地攻出兩拳,哪知道兩隻猩猿形狀雖笨拙,身手卻靈活,竟似也懂得武功,怪嘯聲中,長臂揮動,竟將南宮平的身形籠罩在一片金色光影之中,舉手投足間,居然暗合武功解數。
另兩隻猩猿齜牙一笑,踏著那瘋狂的節奏,亦朝南官平直逼過來,長臂一舞,加入戰圍。
鼓聲越來越急,這四隻猩猿的身形越舞越急,只見一團金光,圍著一條灰影,在風雨中往來旋轉。
南宮常恕雙眉微挑,一步掠出,呼呼攻出兩拳,強勁的掌風,將一隻猩猿擊開一丈,滾倒地上。
魯逸仙閃身一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