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撮口長嘯起來。
嘯聲高亢,上衝霄漢,久久不絕,直震得四下木葉,簌簌飄落。
暗林中的鼓聲,節奏一亂,那四隻金毛猩猿頓時身法大亂。
南宮常恕掌勢一圈,“砰”地一掌,擊在一隻猩猿的胸膛上,這一掌滿蓄真力,便是巨石也要被他擊成粉碎,只聽這猩猿怪嘯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翻滾著落下石階。
魯逸仙嘯聲不絕,雙拳齊出,那猩猿仰身一躲,魯逸仙急伸右足,輕輕一勾,“噗”地一聲,猩猿翻身跌倒,魯逸仙手掌疾沉,閃電般抄住了這猩猿的雙足,猛地大喝一聲,雙臂展動,竟將這身長一丈的猩猿,“呼”地掄了起來,乘勢一連掄了三圈,手掌一鬆,那猩猿便直飛了出去,遠遠落入暗林中。
南宮平精神一震,雙拳一足,將另一隻猩猿踢飛三丈。
此刻鼓雖又重震,但剩下的一隻猩猿,卻再也不敢戀戰,連滾帶爬地如飛逃去。
魯逸仙伸手一拍南宮平肩頭,哈哈笑道:“好孩子,好武功!”
南宮常恕面對風雨,朗聲道:“各位朋友聽真,此刻南宮山莊有的是鉅萬財寶,只要朋友們有意,儘管憑本領取去,又何苦偷偷躲在暗林中,卻叫些不成氣候的畜牲出來現醜!”
暗林中鼓聲已然漸輕漸緩,絲竹之聲又復響起。
樂聲變成輕柔而美妙,鼓聲低沉,更彷彿一聲聲敲在人心底。
一陣風吹過,風中不但已無腥臭,反而帶著一種縹縹緲緲、不可捕捉的奇異香氣,令人神智為之一蕩,心旌幾乎不可自主,沉沉的夜色,淒涼的風雨,卻彷彿染上了一層粉紅的顏色。
突地,暗林中亮起了四道眩目的燈光,燈光連閃幾閃,石階前那一處方圓三丈的空地上,竟出現了六個身披純白輕紗、頭戴鮮花草笠的窈窕少女,踏著那輕柔而動人的旋律,輕回慢舞起來。
雨勢不停,霎時間便將這六個少女身上的輕紗,淋得溼透。
於是純白的輕紗,就變成了透明的顏色,若有若無地籠罩著那青春的胴體……
樂聲夏蕩,少女們的舞姿也更撩人,南宮平劍眉一軒,迴轉頭去,卻聽魯逸仙朗聲笑道:“平兒,你回頭作甚?”
南宮平呆了一呆,不知該如何回答。
魯逸仙笑道:“人生在世,什麼事都該經歷經歷,這蕩魄魔音,消魂豔舞,倒也不是經常可以看得到的,你如輕輕放過了,豈非可惜。”
南宮夫人笑道:“你怎地如此不正經,平兒年紀輕輕,你教他怎能有那般‘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定力,不去看它,雖然著象,在他這樣的年紀,也只得如此了。”
魯逸仙哈哈笑道:“我教他看,正是要磨練他的心神定力,好教他日後再遇著這般局面,不致手足失措。”
南宮平見到這三個老人在如此猥褻邪淫的場合之中,仍有如此泰然自若的神情,若非有十分坦蕩的胸襟,怎會有如此開闊的氣度?心中不禁大是讚歎,微笑回首道:“孩兒只是見不得這種做作而已,其實又怎會被這般庸俗的脂粉所動?”
魯逸仙大笑道:“正是正是,心中有了超塵絕俗的佳麗,又怎會再被這般庸俗脂粉所動!”
南宮平面頰微微一紅,只聽暗林中又自傳出一陣語聲:“豔紅十丈中,多的是這些樂事,你的心可曾動了麼?你只要不再固執,這些春花般的美女都可供你享受,你又何苦如此固執,硬要將金銀財寶送給別人享受。”
南宮常恕面沉如水,微微皺眉道:“二弟,你可記得這種先以威逼恐嚇、再以色誘的手段,武林中有誰最最慣用?”
魯逸仙目光一轉,沉吟道:“大哥之意,難道說的是昔年‘萬獸山莊’的女主人‘得意妃子’?”
南宮常恕道:“‘得意妃子’自從‘萬獸山莊’火焚之後,雖然久已消聲滅跡,今日這一些做作,也遠不如昔年她的手段厲害,但方法作風卻與她昔年同出一轍,你若不信,且看今日此人威嚇色誘不成,必定立刻機要施出最後一手了。”
魯逸仙亦不禁皺眉道:“今日之事,若與得意妃子有關,倒是的確可厭得很,但自從‘萬獸山莊’火焚之後,江湖中便一直未有她的訊息,難道這孤獨的女魔頭,昔年也曾收下了衣缽傳人麼?”
談話聲中,樂聲又急,那六個輕紗少女的舞姿,也隨著樂聲變得十分熱烈,舉手投足間,有意無意地露出一些神秘之處,眉目之間,更是蕩意撩人,顯見她們自己竟也被樂聲所惑,而燈光卻漸漸昏黯,暗林中又嫋娜行出四個一樣裝束的少女,抬著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