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太醫”三個字時已經瞬間變成青綠色,情緒失控之下,一拳重重的捶在桌子上。
陳年的老榆木,本來就朽掉一半了,那還經得住掌力,立時就被他拍掉一角,木屑橫飛。
哎呀呀,這男人的火氣也未免太大了,雖然你在這個事件中所佔的立場不光彩,可是想想你那個名義上的老爹你也該將這一切看淡了啊。
同樣是做皇帝的人,你看看人家先帝爺,再看看你自己,人家那是什麼度量,你那是什麼度量?
不過話說回來,經過這些天我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先帝爺啊,就他媽一屬王八的。
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你說你自己扒拉手指頭算算,頭上這頂綠帽子都頂到哪兒去了?
那些個早前兒就追隨你去了的花花草草姑且不論,就單看宮裡後來現在剩下的這幾個——
一眼看上去一個比一個端莊,一個比一個典雅,一個比一個溫婉有加,一個比一個賢良淑德,一個比一個有大家風範,一個比一個會來事兒,一個比一個讓人放心,可到了兒呢?
韓馨桐自是不必多說,左一個美人丞相,右一個腹黑王爺,壓根就只把你當成個屁。
好,就權當咱倆之間是有代溝,生不逢時,可西太后跟了你幾十年,總該是真心實意的為著你——
呃,手裡的富貴榮華了吧?
可偏偏,人家還早就陳倉暗度,連兒子都那麼大了,你說你虧不虧?
這麼一算,倒數那個和你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東太后厚道,雖然在暗地裡把你算計到死,感情上卻只和你兒子搞搞曖昧,迄今為止都還只把這個出軌停留在高尚的精神境界。
這麼一想,我這思緒就有點飄遠,等再回過神來,哥舒渙那邊已經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消化的差不多了。
“那麼——”因為我揭了他的短兒,他看的眼神仍然有點犯冷,“你與江華王呢?”
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其實——他這個領導也不是白當的,做聽眾會避重就輕那叫明哲保身,刑訊起來句句犀利那才是王道。
“合作關係!”定了定神,我答,“他謀權,我求生,說的好聽點是互利共贏各取所需,說得難聽點就是臭味相投狼狽為奸。”
“你倒是坦白!”哥舒渙嘴角抽了一抽,忽而眸光一斂,往前傾了身子,近距離的逼視我的眼睛,冷聲質問,“僅此而已?”
“不僅如此!”我說,“開始是走投無路不得不依附於他,後來明白了在穆君清跟前混不下去了就借他的屋簷避避雨,再後來覺得他臥薪嚐膽是個做大事的料就破釜沉舟決定隨他搏上一搏了,現在是功成身退坐地分贓的時候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過河拆橋!整個過程就是這樣!”
哥舒渙一動不動,用審視的目光又盯了我片刻,寸步不讓的沉聲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對於一個大男人沒事總追究別人**的做法,我很反感,但無疑哥舒渙的這個鋒利的眼神確實讓我很有壓力,我只能更坦白一點。
“好!”我深吸一口氣,索性破罐破摔了,“是利用,憐憫,歎服,現在——是一廂情願的喜歡了。”
喜歡一個人的話我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說了,不曾想現在被逼著表白了,偏他媽的當事人還不在場。
身份使然,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哥舒渙聞言神色間有些微怒,忽而諷刺一笑,“與虎謀皮而不自知,你以為他就是那麼好相與的人麼?簡直是不知死活!”
“總不見得比在你身邊危險吧!”我冷聲一笑,反唇相譏,“至少我還活著。”
“你——”哥舒渙被戳到痛處,忽而失控的拍案而起,而他手下桌子也終於不堪忍受,四分五裂,碗碟砸下去的同時我識趣的剛忙抓著裙襬往後跳開,可還不及暗自慶幸,已經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怒道,“你以為他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全然都是被逼出來的嗎?你未免太天真。”
他說著,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情急之下趕忙大力甩開他的手,後退兩步防備的看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哥舒渙道,伸手又來抓我。
“我不去!”這一次他有了防備,我再想甩開他的手卻是徒勞。
“走!”他說著已經先一步跨出門去,我防備不及,被他拽了個踉蹌。
媽的,hellokitty被逼急了也是會撓人的,這話我早就跟你媳婦暗示過,現在她死了,你又來了,真當我好欺負還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