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部分(2 / 4)

前兄妹倆偶爾說起過,大山不只一次抱著她,高興的時候會慶幸兩個人的相遇,為她的聰明伶俐覺得自豪,慶幸在所有親人離他而去的時候,還有她不離不棄跟在身邊,他不是一個人;她生病了,他過於著急焦慮時,也曾詛咒那對不負責任的男女。

直到前一次回鄉。

無論是她被綁架險些就此丟了性命,還是他情緒過激失手傷人,這對於一個少年來說,都是刻骨銘心到難以忘記的噩夢。

那年的事根本就是一個禁忌,最開始大山做了好一段日子的噩夢,很長時間才調整過來。不開心的事情不該想著念著,人總是要往前後,而逃避是人的本能、時間是治癒一切傷口的良藥。繁忙的工作很快使得他們刻意模糊、淡忘掉那年的經歷。

或許這世上所有人提到那個早已死去的人,這些次數加在一塊,都不會有她提起的衝擊力更大——對於大山而言。畢竟,雖然兄妹倆從來不予承認。那個事實仍然難以迴避——他傷的是她的父親,沒有養育之恩、卻有血緣之親的男人。

董潔有些憤憤的想。那個該死的男人,她才不會對他生出一丁點愧疚之心。然而世上總有愚孝之人,也或者對血肉之軀的一般人來說,血緣,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沒有辦法真正割捨的東西。就像前年時候,兩個人看《雪山飛狐》。袁紫衣報復她的父親,然而同時又對那個男人懷著一種極度微妙的感情,最終斬斷情愛遁入空門。外人看著可惜甚至不理解的選擇和結局,其實也有某種必然性——人是善於畫地為牢進而自苦的動物。

董潔記得,當時大山夜裡就有些輾轉。那時候她意識到,有些事,已經成為他的心結。埋在他心裡,很深、也很重。

董潔只佯做不知。她並不認為,現在是把那事攤開來說的時機,哥哥再怎麼能幹、練達,畢竟只是二十剛冒尖的年輕人。而站在他地角度,也不會僅僅因為十來歲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的話就此釋然,他會擔心她真正成熟以後想法將產生變化吧?有些事情要交給時間,豐富的閱歷會把帶著稜角像塊硬石的傷口,磨成光滑的鵝卵石,觸碰時不會再有尖銳的痛感。

如果、只是如果。她沒有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現在的她,是不是真的會做到釋然沒有一點想法?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念,就從她腦海裡消失。有時候董潔覺得,她離奇地經歷,使得她對那件事的看法已經跳出了常態,而大山沒有也不可能跳出,所以。他或許會不後悔傷人,但一定會為傷的人是她的“父親”,而感到深沉的痛苦。

“哥,要的。你回來,祥子他倆也跟著回來了。都這個時候,也不差那會兒工夫,在家吃了飯再去公司,你要聽我的!”

她如往常般把臉伏到他肩上,彷彿剛剛扯出那男人的話只是她隨口一說,有口無心自己都沒意識到——實際上也差不多是這麼回事。“你主外,我主內。咱倆早就說好地呀。是不是?既然回了家,就得聽我的。”

大山在這種小事上。一向不會逆著董潔的意思來。姜紅葉笑道:“行,我這就去跟李阿姨說。”

她前腳剛出門,董潔順勢歪了身子坐到哥哥腿上,攬著他的頭直接給了他一個吻。呃,這個法子轉移注意力最奏效了。

大山立刻激烈的回吻,帶著一絲迫切,接手主導權,很投入地輾轉回吻。

董潔一邊喘息,一邊問他:“哥,你是因為公司沒什麼重要的事,特地放自己半天假,回來陪我吃飯的吧?”她瞟過去一個眼波,右手食指從他唇面劃過,向上刮刮他的鼻樑,調皮笑道:“快說是,我不接受第二個答案哦!”

她總是能輕易轉變他的心情,像是有股神奇的魔力,掌握著他情緒好壞的密碼。大山在她地笑容裡慢慢放鬆,“就算是吧。”

“就算?”董潔扔過來一個白眼,表示她不滿意這種敷衍性質地答案。

“事實上,我上午要開會,佈置下個月的生產任務,這是昨天就訂好地日程。早晨上班時,大意的把計劃書落到書房裡了,包括服裝廠、絲巾廠、玉石廠等等,我記不住那麼多內容……”

“怎麼不打個電話?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你忘了,今天陳哥出去辦事,那輛車他開走了。家裡沒有車,打車也不是很方便,再說,我也怕你在家悶的慌,決定親自給我送檔案,這兩天降溫,外面冷的很。我算計著公司在郊外,一來一往費時不少,索性把會議挪到下午。剩下這個時間段也沒啥事,趁著回來拿檔案的工夫,還能跟你一起吃午飯。”

大山低頭笑道:“怎麼樣,這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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