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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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並不算顛簸的路面上行進,慕爾登額躺在軟軟的墊子上睡得香甜,嘴角掛著笑。夢裡都是胤禛的影子。他們在書房的相見,除夕之夜的偶遇,密道中她被他攥在手心裡的小手,他為她畫畫又題詩的專注模樣,為敏妃守靈時他撐在她頭上的傘,以及潭拓寺那個深秋的夜晚……
一幕幕地記憶碎片不斷地回放,喜悅的、難過的、認真的、寵溺的、失落的、傷痛的……他的每一個表情深深紮根在她的心底,交錯的畫面最後定格在萬壽節上那個轉身離去的背影。她原本笑著的嘴角縮了回去,眉頭皺起,迷迷糊糊地嘟囔著什麼。
他擰開水袋,湊到她的嘴邊,慢慢喂她喝了幾口。他怕她嗆到,不敢喂她多喝,縮回手的同時,她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緊緊地。眼睛依舊沒有睜開,嘴唇一張一合地吐出四個字,聲音雖小,卻很是清晰——
“胤禛……別走……”
被她握住的手一鬆,復又緊緊摳住了水袋的頸上。
作者有話要說:註釋: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范仲淹。 【蘇幕遮】
O(∩_∩)O哈哈~大家來猜猜那隻手是誰捏?
哇咔咔~羽毛這周的任務——一萬五千字又超額完成~撒花撒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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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43、執子之手 。。。
頭脹得發疼,眼睛亦是腫腫的,睜不開。
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直哼哼。阿吉達忙搖搖她的手,喚她起床。她勉強坐起了身,雙手揉著太陽穴,慢慢睜開眼睛,見阿吉達一臉憂色地看著自己,又轉過頭掃了一眼四周,是在她的房裡沒錯。
“我不是和八阿哥他們在喝酒嗎?”她一說話,感覺滿腦袋都是迴響。暈暈乎乎地全是在醉風樓飲酒的片段記憶。
“姐姐被送回來的時候可是人事不省呢。老爺發了很大的脾氣。”阿吉達浸了熱毛巾幫她擦臉,將索額圖大發雷霆地情景簡單描述了一番。
她尚未完全清醒,只是呆呆地坐著,任阿吉達的小手摁著毛巾在她臉上一圈又一圈地瞎轉。倏地,慕爾登額一把拉住她的手,好像想起了什麼,好像……在她迷迷糊糊地時候自己一直攥著一隻手……
“阿吉達,是誰送我回來的?”她的聲音中有迫切,有期待。
“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十三阿哥還說了,姐姐你第一次喝酒,早上起來頭疼是正常的,只要泡個熱水澡就好了。姐姐,你是用完早膳再洗還是先洗澡再吃東西?”
阿吉達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著,從櫃子上拿出裝著梅花瓣的匣子。
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她失望地搖搖頭,頭痛欲裂,於是重新躺下,蒙上被子,無精打采地回道:“等我睡醒再說吧。”
阿吉達心裡奇怪,姐姐向來都不喜歡睡回籠覺的,今兒是怎麼了?
她邊想邊端著盆坐到小板凳上,將裡面一條被吐髒的帕子浸水洗了。繼而想到這條帕子的主人,那個緊繃著臉的四阿哥看起來很是嚇人,然而慕爾登額吐了他一身,他卻沒有絲毫怒色,只是迅速地掏出帕子為她擦去嘴邊的贓物。
阿吉達在宮裡見過幾次他,都是不苟言笑冷冰冰地樣子,和親善的十三阿哥不同。是以,她很是怕他,不敢看他,只是微微抬眸看了眼十三阿哥,然而十三阿哥眼中的落寞神情,是她看不懂的。
以致經年後,當她目睹所愛之人與他人卿卿我我之時,才明白了那種半是心酸半是無奈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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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年的第一天慕爾登額便這樣睡過去了。因為蒙在被子裡睡了一天,身子都被汗水浸溼了。到了晚上,泡在撒滿梅花瓣的熱水中沐浴,她才終於清醒了過來。
一遍遍努力回想著,卻還是徒勞。只是記得那隻被自己握住的手散發的淡淡蘭香是她熟悉的,是屬於他的氣味。
莫不是自己真的喝醉了,將胤禎當做了他?
晝夜所思,夜夢其事。
她的夢裡全是他的影子,而他呢?又是否真的在意過自己?也許,不過是自己痴傻,守著那個影子單相思罷了。
也許,就如胤礽所說,胤祥才是她最好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