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把握的話,現在悄悄離去也可以。”
展風知他好意,感激道:“多謝方大哥了。”
方震擺擺手,大步去了。
展風回頭走到憐倩兒身前,微微解釋一句道:“他是武當的‘奔雷劍’方震,我曾與他略微相交。”
憐倩兒點了點頭,並不多問,率先進門去了。
展風暗歎一聲,跟著入內,先一步到櫃檯前要了兩間客房,付了房資,便在夥計的帶領下分別回房休息了。
由傍晚之後,展風和憐倩兒都是一直呆在自己房中,惟有晚飯時出去一趟,卻也無多話,默然無聲中各自想著心事,如此沉悶的情形,與之前幾日大相徑庭,令展風心中忐忑不平,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得作罷,又是各自回房去了。
夜至三更,展風仍是難以成眠,想到明日便要登臨武當,竟不自主地生出禍福難料的感覺,明日的一切是否如意料中的順利?自己辭師遠行,本是一意尋求自己的殺親之仇,卻偏偏陷入重重糾葛之中,鍾曉又能否查到些什麼線索?思維展開,卻是愈加紛亂,最終只得作罷。
忽地想起自己的傷勢,檢視一番,別處並無大礙,只是肩頭處仍是傷口未愈,活動起來也並不自如,若是與人交手必然因此大打折扣。
長舒了口氣,收攝心神,全力運轉心法,將真氣送入傷口,傷口處頓時傳來絲絲暖意,默默以真氣浸潤片刻,內視一看,效力卻並非如何明顯,若以此進度恐怕至少十多天才可痊癒,驀地心頭一動,將真氣撤去,運轉鬼叟所傳的無名心法,淡淡紫氣在經脈中流轉開來,整個人也如同虛化了一般,身體與自己的感官立時分離開來,只能感覺到身周的情形,房間中雖是漆黑一片,但展風卻似能清晰的看到一般,其中細微之處較之白日的觀察更有過之。
之前數次自己雖也曾有此感受,但這次的感官卻是絕不相同的,立時知道,自己這些時日的全力修習終於有了些許進境。
不知過了多久,展風心神收攝而回,周身湧起淡淡的溫和之感,再一檢視傷口,心頭一喜,傷處好轉的跡象,比自己用師傳的心法要好出太多,展風自忖道:難怪陰山鬼叟那次如此重傷能夠在一日間痊癒大半,若自己多運轉此真氣,想必在三日之內完全康復也是大有可能。
想到此處便是不再遲疑,繼續按鬼叟所傳的心法運轉,卻忽地發覺體內那道淡紫真氣竟不受催動,只是在胸口神藏穴附近的數條經脈中自行流轉,無論自己如何催使都毫無效果,展風一驚,暗道:難道這功法有什麼漏洞不成?還是隻能在有意無意之間方能運轉自如?鬼叟說的此心法難練之極,難道就是指此?
嘗試了盞茶功夫,依然沒有成效,展風不禁心中氣惱,索性棄之不顧,轉而運轉師傳的心法,卻驚得幾乎駭出聲來,背心也是滲出冷汗,自己十多年修習的真氣運轉起來竟出現了滯澀之感,如同水冷成冰一般,若是用這樣的真氣,怎麼與人交手?
大駭之下,展風趕忙斂住心神,又經過片晌的全力催使,自己的真氣才恢復如常,心中終於安定下來!
拭去面上的冷汗,展風不禁回想起自己體內剛才的情況,一個可怕的念頭升起:那無名真氣雖有療傷奇效,卻能使別的真氣滯澀如僵,長此下去,自己苦修十多年的真氣恐怕等若廢物一般永久停滯在經脈之中,那還如何了得?
一生此念,展風便是暗下決心:日後如非萬不得已,自己決不能主動運轉此功法!
如此折騰了大半夜後,展風抬眼一望,只見窗外晨光淡然,竟已到了黎明時分。
又在房內待了良久,直至天色通透,店小二招呼早點,才出門而去。
走廊處,憐倩兒也是剛掩門扉,她已經換了另一身衣衫,上著羅襦秀衫,下穿絳紗白裙,外罩淡紫夾襖,襯托她的絕世芳顏,更是讓人生出仙子臨塵,驚人絕豔之感。
憐倩兒見展風望來,微微一笑,輕輕招呼了一聲,昨日兩人間那莫名其妙的尷尬沉默似是如同雲煙般消失散盡,但展風卻依舊生出淡淡的異樣之感,彷彿自己眼中的憐倩兒不同了一般,或是憐倩兒對他的看法已是不同了!
兩人一同出去,吃過早飯,略微收拾一下,便離開客棧,向著武當山徑而去。
此時,深山的霧氣已經散盡殆盡,盤山的道路上滿是碎黃的落葉,抬眼四顧,周圍重巒疊嶂的群山亦是金黃一片,正是“四面煙巒歸眼底,疏疏林葉萬山秋。”
展風不禁生出縱然道崎嶇,不負此山行之感,憐倩兒也似十分享受這山野間的閒適安逸,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