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絳雪沉吟片刻,道:“好吧!我帶你去就是。”
方兆南欲待出言阻止,但因被那紅衣少女扣緊了脈穴無法開口。
梅絳雪回顧了石三公等一眼,道:“我再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你們自信能夠忍得下傷勢發作之苦,不畏死亡,儘管請便,留此石室也好,我絕不會出手干涉,如是自知難以忍下,那只有跟著我走了。”
也不讓三人答話,放步向前行去。
葛煒當先舉步,隨後而行,童叟耿震和石三公低語一陣,一齊舉步向前行去,曹燕飛長長嘆息一聲,提劍走在最後面。
她剛一舉步忽然聽見一個細微,但卻十分清晰的聲音,鑽入了耳中,道:“曹道友,在下青雲,受那妖女所制,迫為所用,幸我早已防範,未中她藥物算計,不過,我已答應過她未取得羅玄遺物之前,不能和她為敵,而且立下重誓,勢難相違……”
曹燕飛轉頭望去,只見一個頭發蓬亂,衣僅蔽體之人,正睜著一雙眼睛望她,正待出言相詢,忽聽那細微的聲音,重又傳了過來,道:“我被那妖女削去了頭髮鬍鬚,擺佈成這等模樣,此事還得請曹道友暫時守密。”
曹燕飛輕輕咳了一聲,表示已經聽到。
只聽那紅衣少女高聲對陳玄霜道:“你走在最前面。”
為了方兆南的安危,陳玄霜忍受了無比的委屈,對紅衣少女的令諭,不敢稍有違背,當下應了一聲,提劍緊隨在曹燕飛身後而行。
這時,那狂嘯的陰風,威勢大減,但是刺耳的金哨之聲,卻是愈來愈近,似已到了石室之前面。
緊扣方兆南脈穴的紅衣少女,突然鬆了扣住方兆南的脈門的右手,輕輕嘆息了一聲,附在方兆南的耳際說道:“這一路之上,委屈了你,並非出自於我的本心,實在是情勢所迫,勢非得已。”
方兆南長長吁一口氣,默不作答。
只聽一聲尖厲的金哨聲,劃空而來。
倏然之間,已到了幾人身側。
梅絳雪突然收住了身子,揮手拍出一掌。
掌力拍出,應手響起了一聲慘叫。
石三公吃了一驚,低聲對童叟耿震道:“耿兄,這女娃兒的掌力,好生雄厚。”
但聞衣袖飄風之聲,十幾條人影衝入了石洞中來。
這石洞中雖然一片漆黑,但這群人個個都有著深厚的功力。
目力超異常人,經過一小段時期之後,已隱約可見景物。
行進的群豪,突然停下了腳步,各自運集功力,選擇了有利地形,蓄勢戒備。
那飛躍而入的人影,也同時停了下來,重疊成數排,並肩而立。
狂嘯的陰風,逐漸靜止下來。
幽暗的石洞中,梅絳雪的一身白衣,極為刺目,那衝入洞中的敵人,顯然都最先見到了她,數十道閃動的目光,大都凝注在她的身上。
刺耳的金哨聲,也突然靜了下來。
雙方在沉默中對對持,形成了風暴前的緊張。
驀然間,亮起一道藍色的火光,熊熊的燃燒起來,照亮了數丈的景物。
緊依梅絳雪而立的葛煒,突然向前移動一下身軀,低聲的說道:“姑娘,咱們可要出手了嗎?”
梅絳雪敏感的回顧葛煒一眼,果見他雙目中流露出無限情意,不禁一聳眉。
輕微的步履聲,傳了過來,一個身披薄紗,膚光奪目的美色婦人,緩步走了進來。
葛煒驚呼一聲:“冥嶽嶽主。”
數月前冥嶽中一場兇殘的搏殺,仍在腦際間留下深刻的印象,一瞥那美色肅煞的氣度,立時認出了來的正是冥嶽的嶽主。
梅絳雪玉掌一揮,應手擊出去一股強凌的暗勁潛力,燃燒的藍焰,一閃而熄。
葛煒隨著發出了一記無影神拳,應手響起了一聲悶哼!顯然對方已有人被拳勢暗勁擊中。
一陣紊亂的腳步聲音,和兵刃出鞘聲,震破石洞中的幽靜,對持的僵局,已被打破,雙方都已經準備出手。
只聽一個嬌脆的聲音喝道:“不許妄動。”
一陣格格大笑聲,使緊張的氣氛,暫時消減不少,那嬌脆之聲,重又響蕩在石道中道:
“雪兒,你居然還活在人世之上,因禍得福,進入血池。”
梅絳雪輕輕的嘆息一聲,道:“咱們師徒之情已絕,你不得再哄騙我了。”
那嬌脆的聲音,笑道:“短短數月時光,別說你還未必已得到羅玄的遺物,縱然得到,也未必已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