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出了此等之事,如若言詞間咄咄逼迫於她,只怕要引起她更偏激的舉動,看來此事,急它不得,只有慢慢的設法勸解於她了。”
只聽陳玄霜柔聲說道:“我買了各色各類的綢緞、剪刀針線、鍋碗瓢……”
方兆南暗道:“看來她倒是存心要長居此地了。”
但口中卻緩緩說道:“鍋碗瓢,用來煮飯食用,你買了各色綢緞,不知是何用心?”
陳玄霜笑道:“我要做很多的衣服,穿給你看。”
方兆南暗暗忖道:“你把我鎖在此地,寸步難移,我那裡還有心情欣賞你各色新裝?”
陳玄霜長長嘆息一聲道:“我雖然沒有鎖練加身,但卻要日夜留在這裡陪你。”
方兆南搖搖頭嘆息道:“師妹,你這是何苦呢?”
陳玄霜道:“你不要急,我已看好了另一處長住的地方,那裡風景宜人,草長花香,過兩天我備好了食用之物,咱們就去。”
方兆南道:“你把我的雙腿雙臂全都鎖了起來,再好的景物,我也難以欣賞,留在此地也是一樣。”
陳玄霜道:“不要緊,等我準備妥當之後,就解開你身的上的繩鎖,只用一條長長的鐵鏈,把你鎖起,你就可以自由行動了,不過距離只能限定於方圓百步之內。”
方兆南奇道:“你還要準備什麼?”
心中卻暗暗想道:“以我此刻的武功,單憑一條鐵鏈,豈能鎖得住嗎?”
只見陳玄霜秀眉兒聳了一聳,笑道:“你不用打如意算盤,準備逃走,當你身上的繩鎖鐵鏈解開時,你的武功都已被我廢去了。”
方兆南吃了一驚,道:“什麼?你要廢去我的武功?”
陳玄霜道:“你不用再會武功了,吃飯穿衣,都有我照顧於你,你還要武功做什麼?”
方兆南暗暗嘆道:“最狠婦人心,看來果是不錯。”
他垂下了頭,默然不語。
陳玄霜柔聲說:“方師兄,你心裡恨我嗎?”
方兆南緩緩抬起頭來,說道:“在下這條命乃姑娘所救,如果再傷在姑娘手中,那也是甚為公平之事。”
陳玄霜呆了一呆,道:“你想自絕嗎?”
方兆南悽苦的一笑,道:“你如當真的廢了我全身武功,我縱然生在人世,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陳玄霜道:“爺爺死前,常對我說,如我想過一輩子快活生活,那就不要再學武功,隱身林泉,作一個漁村漁婦,棄離江湖生涯,不要再和武林中人物來往,現在想來,爺爺的話,一點不錯……”
方兆南道:“話雖不錯,可惜是為時已晚,咱們已經被捲入了江湖的是非之中,縱不找人,人亦將找你,想跳出江湖是非,談何容易。”
陳玄霜笑道:“所以我要找一處僻靜的山野,以避人耳目,天下之大,何處不可以安身立命,等我們有了孩子……”
忽覺一陣羞意,泛上心頭,盈盈一笑,垂頭不言。
方兆南卻是愈聽愈是驚心,但四肢加鎖,傷勢未愈,縱有逃走之心,卻是無逃走之能。
陳玄霜緩緩抬起頭來,望望天色,道:“咱們該做飯吃了。”
起身走了出去,撿起幾塊山石,堆起了一個簡單鍋灶,點燃火摺子,燃起堆積在旁邊的木柴,燒了起來。
方兆南冷眼旁觀她忙得興致甚高,一會兒洗碗切菜,一會兒淘米下鍋,嘴角之上,始終掛著一份輕盈的笑意。
她似是對這種工作,充滿著興趣和歡樂。
他輕輕嘆息一聲,緩緩別過頭去,暗道:“她的作為雖是離奇荒唐,但卻是心摯意誠,怎麼想個法兒,勸服於她才好。”
匆匆時光,方兆南在鎖練加身中,愁苦的度過了三日三夜。
在這三日夜中,陳玄霜對待他極盡溫柔,換衣吃飯,服侍得無微不至。
夜晚間設塌身則,伴他相眠,除了那系身的鐵鏈、索縛之外,幾對他任何的吩咐,無不悉心料理。
經過了數日夜的養息,方兆南自覺功力、體能都恢復甚多,心中暗向盤算道:“明日要想個法子,把她差譴出去,然後試試看能否震斷鎖練。”
次晨天亮,方兆南故作歡愉之容,一掃幾日來的愁眉苦臉,柔聲對陳玄霜道:“師妹,這裡是什麼地方?看來像是一座突巖之下。”
陳玄霜道:“不錯,這突巖在一座插天絕峰的山腰之間,下臨百丈懸崖。”
方兆南道〃此地無花無草,小兄又寸步難移,終日所見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