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人口氣之大,方兆南從未聽過,不禁微生怒意,暗道:“我對你這般恭敬,還算禮數不夠,難道真要對你行三拜九叩的大禮不成?”
轉眼望去,只見那縷衣村女,瞪著一雙明如秋水的眼睛望著他,眉字間憂鬱重重,不禁心中一動,付道:“此女對我有過施食之情,救命之恩,我對眼下這傷病纏身的老人,有什麼不恭敬的舉動,定要害她傷心。”
念頭一轉,霍然站直身於,對那銀髯駝揹人,拜了下去。
駝背老人面上泛現歡愉之色,低聲說道:“孩子,起來啦!當今世上想要我受他一拜之人,不知凡幾,但能對我行這等大禮的,舉世滔滔,卻只有你一人……”
方兆南見他雙頰上,各有一大塊又深又長的刀疤痕跡,使他輪廓本極端正的臉上,增加不少恐怖之色。
駝背老人深深的嘆息一聲,望了那縷衣村女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霜兒,我已經熬受幾十年的痛苦了,現在要盡力再支撐下去,除非找到‘血池圖’……”
他微微一頓,又接道:“此刻,縱然能夠找到‘血池圖’,但也已經大晚了……”
縷衣村女道:“我知道爺爺能夠再活下去,但爺爺自己卻不願再活下去了。”
方兆南只聽得心頭大生震動,暗暗的忖道:“怎麼?這些人都好像和‘血池圖’有著牽連糾葛?”
駝背老人略一沉思,緩緩伸出右手,輕撫著縷衣村女,說道:“我已經耗盡了本身的元氣,就是起死回生的靈丹,也無法使我長留人世了,唉!你行將一個人……”
縷衣村女似已無法再控制激動的情緒,撲向那老人懷中,放聲哭了起來。
駝背老人緩緩閉上眼睛,兩滴淚水,由眼角滾落面頰。
石洞中充滿了悽傷的氣氛,方兆南不知不覺間受到感動,想道:“此女對祖父這般留戀,卻從未提到父母,想是父母早已死去…·”
駝背老人突然一整臉色,神色嚴肅的說道:“霜兒,我最多能活上半月的時間了,我必須在這半月之內,把我知道的武功盡
數傳授於你……”
只聽老人繼續說道:“我所以異於常人不死,全憑一口真元之氣,保身護命,再者我事先有了妥善的準備,配製了很多藥物服用,才能多延至現在……”
縷衣村女道:“這些事,我一直都不知道,爺爺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
銀髯駝背老人道:“我如早把此事洩露,影響你武功進境甚大,所以,一直朱告訴過你……”他仰臉望著洞頂,默然思索了一陣,聲色實轉嚴厲的問道:“霜兒,你聽不聽爺爺的話?”
樓衣村女道:“霜兒怎敢不聽,爺爺,但請吩咐!”
駝背老人嘆道:“在我未死之前,你需要以百倍的信心,打通生死玄關,使武功步入另一種境界,如若不能做到,那就不如把一身武功,全部廢去,作一個平平常常之人,嫁一個山野樵夫。農夫,或能樂享天年……”
方兆南暗道:“這話倒是說的不錯,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孩子。才能安安分分的嫁作人婦,相夫教子,操持家務……”
偷眼向那縷衣村女望去,只見那臉色一片冷靜,毫無激動之容,不禁心底生出敬佩之感,暗道:“此女聽得挑斷她經脈之言,仍然這般的沉著冷靜,實非常人能及。”
那銀髯老人目光緩緩從那村女臉上掃過,又道:“須知你現在的武功,已非一般武林人物所能望項背,我如死了之後,你一人在江湖上闖蕩,難免會和人動手,只要你一出手,就不難被人瞧出你的武功來路,查出你的身世,那時……”
縷衣村女悽婉一笑,道:“爺爺可是擔心你的仇人,查出霜兒身世後,向我施下辣手報復麼?”
銀髯老人道:“不錯,如果你被人查出身世,他們勢非千方百計的追擒於你不可,一旦被他們擒住,你即將罹受舉世無比的修酷之刑……”
這兩人談話之時,從未轉頭看過方兆南一眼。直似旁若無人一般。
那縷衣村女,臉上仍是一片冷肅,並未為銀髯老人的話,稍露驚恐,凝目靜思,似是正在考慮決定一件極大的難事。
銀髯老人亦似是被孫女出奇的冷靜,感到茫然無措,沉吟良久,才繼續說道:“他們雖然想找出我的下落,但他們始終未能如願。
月前在咱們開設的小店中,被你點住穴道的兩人,經我一番盤究之後,己然盡吐實情,確是冥嶽中人,所以我決定歇了小店,帶你遷移一處僻靜所在。
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