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又聽到‘血池圖’的傳言,臨時又變意到九官山來,不幸經過一段跋涉,傷勢卻陡然發作……”話至此處,突然咳嗽起來。
縷衣村女輕伸右手,在那老人後背輕輕捶了兩下,待老人咳聲止住後,突然問道:“爺爺醫理精深,替人療病,無不藥到病除,妙手回春,難道就無能療治自己的傷勢麼?”
銀髯老人道:“要想療治我的傷勢,除非你那師祖羅玄此刻突然出現在九宮山中。”
可是你那師祖早已道成飛昇,不在人世間了,除他之外,即使窮集天下名醫高手,也難療治我的傷勢,孩子,不要瞎想了。”縷衣村女突然面現堅毅之色,道:“爺爺既然傷勢難愈,留下霜兒一人,也不願獨留人世,等我葬了爺爺遺體後,就在爺爺墳前自縊一死。”
銀髯老人呆了一呆後,突然怒道:“我辛辛苦苦把你撫養長大,身兼嚴父慈母兩職,+幾年來每日忍受奇經八脈硬化之苦,耗損我一生修為的真元之氣,用盡了心機尋求延喘我生命的靈藥,為的是什麼?
想不到把你撫養長大了,你竟然這等輕賤自己的生命,早知如此,我也不會忍受十幾年的痛苦了。”
縷衣村女受了一頓申斥後,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委屈痛苦,熱淚如泉,奪眶而出,一面幽幽說道:“爺爺不願霜兒追隨泉下,難道就忍心讓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子,以清白之身,混跡在江湖之中麼?”
銀髯老人輕輕嘆道:“如待我將要咽絕最後一口氣時,如果你的‘生死玄關’還未打通,你必自斷一條經脈,今生今世,不許再談武功。”
縷衣村女良久之後,才突然一咬玉牙,斬釘截鐵的說道:“既然爺爺決定了,霜兒怎敢抗拒,只有盡我之力一試了。”
說完,突然閉上雙目,盤膝而坐。
銀髯老人把目光投注在方兆南身上,問道:“你是什麼人的門下?”
方兆南道:“晚輩乃周佩周老英雄門下弟子!”
銀髯老人道:“你能和老夫相見,總算緣份不淺,老夫有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方兆南心惦師妹安危,遲疑了一陣答道:“老前輩有什麼教示之言,且請說出,讓晚輩斟酌斟酌,只要我力能所及,自當盡
量不使老前輩失望!”
銀髯老人雙肩突揚,瘦削的臉上,微泛憤怒之色,但隨即恢復平靜,嘆道:“老夫每日之中,有三十時辰,要運集僅存的一
點真氣,抗拒經脈硬化之苦,在此期內,無力抗拒任何侵襲之力”
方兆南啊了一聲。道:“老前輩可是要晚輩奇+書*網替陳姑娘護法麼?”
銀髯老人突覺臉上一熱,道:“老夫生平之中,從未開口求過他人,你如答允護法之事,老夫絕不虧待於你,在我清醒之時,傳授你各種武功,直到功行圓滿,或是老夫咽絕最後一口氣為止。”
方兆南暗自想道:“傳授我一二招奇奧手法,已足謝我護法之恩,此老卻要無限制傳授我武功,可惜師妹陷身抱犢崗下石洞之中,盼我之心,是何等的殷切,看來勢將白白放過這大好機緣
正待開口拒絕,忽然心念一轉,暗道:“此老再三強調,說他難再久生人世,想來絕非虛言,現下相距那怪慪相約的三月期限,還有一段時日,不如答允於他。
陳姑娘的武功,我已親目所睹,既是此老傳授,想這老人的武功,絕是不會大差,恩師滅門大仇,日後能否由我洗雪沉冤,武功高低關係至大,今日有此機緣,錯過了實在可惜,不如答允於他。”
當下說道:“在下承陳姑娘相助解圍,心中感激不盡,護法一舉,自是不該推辭,不過晚輩和人有約,不能久留此地,如在十五日內,陳姑娘還難打通‘生死玄關’,在下就恐難再留此地
恨髯老人嘆道:“老夫也許還難支撐過十五天的時間,十五日內她如還難打通‘生死玄關’,只有讓她自挑經脈,廢去武功
他微一沉吟,又道:“你用的什麼兵刃?”
方兆南道,“晚輩用劍。”
銀髯老人隨手撿起一根尺許長的松枝,說道:“那我就先傳一套劍法,不過老夫已是元氣將盡之人,也許難以解說的清楚。你要用心一點。”
說完,隨手一揮枯枝,開始講授劍訣,一面講,一面不停的作式相授。
方兆南全神貫注,凝神聽講,一面以手作勢學習。
初學幾招,還不覺有何奇奧之處,學上了幾招之後,漸覺老人所授劍式,似都是自己劍術的破綻,夢寐索求,難以彌補的缺點。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