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段,這段時間會長硃砂果,味道酸甜,你若是愛吃,可以摘幾個來當零食。”
“是嗎?”霍昭黎聞言一喜——程逸岸平日極愛吃水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離地二十丈有多的山壁上,歪斜地長著幾棵小樹,上面是否結有果子,卻是看不清。
“大哥,我去摘給你吃!”
他興沖沖地跑過去,照著程逸岸所授輕功法門,提氣直上,中途在樹幹上借了兩次力,終於夠到硃砂果的所在。那硃砂果模樣與蘋果近似,顏色血紅,在白雪映襯之下煞是好看。他一手攀住樹木,另一隻手去採果子,揣進懷中。他一心想多采些回去,渾沒顧及樹幹細小承重有限,摘到第三個時,小樹“喀喇”一聲,竟而折斷,霍昭黎失了攀附之物,立時下墜。
此處山崖又與之前的峭壁不同,坡度稍緩,但卻長滿枝杈,因此他不是直直下墜,而是沿著山壁往下滾,途中不斷被岩石樹枝擦到,眼看就要撞上一塊突出的大岩石。他急中生智,左腳曲起抵住坡面,稍稍停住下滑之勢,猛提一口真氣,整個人向空中斜斜彈出,再半個翻身,由橫躺回復直立姿勢,估摸這樣下去又會撞上山壁,竟又在半空中跨出兩步,將落點變成平地。
他這樣一番折騰大耗真氣,到落地時,已無力按程逸岸之前所授法門減輕力道,這樣下去雙腿受重傷在所難免,此時地面已近在眼前,他正閉上眼等待痛楚襲來,卻不料空中突然多出一隻手,鉗住他腰際。不必睜開眼,也知道這是義兄的手,緊繃的情緒霎時弭於無形。
程逸岸挾著霍昭黎,在著地前一瞬,將他拋向老人,老人順勢接住,向後退了七八步,才消去他的下墜之力。
程逸岸怒氣衝衝走向癱坐在地上的霍昭黎,正要開口訓斥。霍昭黎見他過來,將硃砂果從懷中取出,獻寶似的遞給他,一臉粲笑。
這副樣子他哪裡罵得出口,程逸岸憋著一口氣不知道往哪裡撒,拿過其中一個,口一張,囫圇吞了進去,方才因擔心而慘白的臉色一下子漲到通紅。
“大哥你慢慢吃,這裡還有。”霍昭黎連忙站起,輕輕敲著他的背。
老人慢慢走過來,鼓掌道:“小兄弟好俊的輕功,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傳授?”
“是大哥。”霍昭黎高興地朝程逸岸看去,眼神似在說:“大哥,老伯誇你是高人”!
程逸岸故作不在乎,別過頭去看冰湖。
老人打量了下程逸岸,搖頭道:“不不,他教不出你這等造詣。”
霍昭黎一愣,心想這下要遭。果然下一刻程逸岸便踏著“亂石步”,瞬間來到老人身前,伸掌抓他面門。
老人見了步法微露詫異之色,待看到程逸岸出招,又變得不慌不忙。只見他施展鐵板橋功夫,上半身整個向後折,輕易躲過這一擊。程逸岸見機變招,伸腿掃他下盤,雙掌也跟著一招“看取明鏡”,分取老人胸腹。此時老人身體重心全在腿上,下盤被攻,按理只能折返上身回覆平衡,如此一來便正中程逸岸一虛一實、上下合圍之計。
誰知那老人竟不挺直身子,反而順勢一倒,穩穩躺在了地上,雙腿自然而然愜意交疊,卻正好夾住了程逸岸的雙臂。程逸岸用盡力氣掙扎,老人紋絲不動。老人嘿嘿一笑,翻身改成趴在地上,程逸岸也被卷著在半空中翻滾半圈,頭上腳下地狠狠摔在地上。好在積雪深厚,並未受傷,顏面丟盡卻是難免。
老人打了呵欠,將臉埋在雪地裡,模模糊糊地扔來評價:“不值一哂!”
程逸岸怒極,卻已知道拳腳上決計鬥不過他,心中盤算著用什麼樣的毒才能將他放倒,卻仍笑吟吟地站起身來拍掉雪花,拱手道:“多謝前輩指點!”
老人坐起來,帶笑看他道:“你這孩子到底功力不夠。連額頭青筋都爆起來了,何必再強做奸猾樣子?”
程逸岸被他一說,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僵著臉不知如何是好。
霍昭黎看著義兄表情,心中十分不忍,立刻上前,將他護在身後,對老人道:“老伯,比武不要緊,可是你莫欺負我大哥。”神情十分認真。
老人還沒反應,先被程逸岸重重敲了下頭。
霍昭黎委屈地瞥一眼程逸岸,繼續說道:“我大哥最拿手的是輕功,你在拳腳上贏了他,算不得英雄。”
老人點頭,“你說得不錯,要是早個二十年,老朽的輕功未必比不過他,如今卻是不行了。可是,你的輕功卻比他好。”
霍昭黎怕又出事端,先反身抓住程逸岸又要出招的手臂,才對老人道:“我的輕功全是大哥教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