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全都得愁掉!
顏靜嫻先摸摸寶寶的腦袋,再與顏神佑和六郎打過招呼:“算出來了。我複核了幾回,都是這個數兒。不過具體究竟如何,還要與古尚書再核算一回。”
顏神佑拿過來一翻,看了個大概的數字,轉手將草稿遞給了六郎:“看看吧,建城要忙的事兒可不少呢。”
六郎問道:“當初在昂州建城的時候也是這麼建的?”
顏神佑道:“是呢,那會兒我懂得還少,古尚書也沒這麼老到,李丞相他們都跟著拿了主意來的。”
六郎合上本子,對顏靜嫻笑道:“阿姐辛苦了。”
顏靜嫻道:“我這才到哪裡呢?以後啊,六郎才會辛苦呢。”
顏神佑道:“是呢,北地情形也不知道如何了。”
顏靜嫻道:“等到了葉相公那裡,不就知道了?”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兒會發生似的。”
六郎將寶寶抱了過來,摸摸他的胖臉,寶寶哼唧了一聲,小東西還沒有順過氣兒來呢。六郎笑著輕拍他的背,哄著。寶寶是個好脾氣的小孩子,被舅舅抱一抱,拍一拍,臉上又有了笑模樣。原本要哭不哭的小臉兒,重新掛上了好奇的神色,半懂不懂地聽著長輩們說什麼“有些擔心胡兵”、“姐夫不是在北方鎮定麼?”之類奇怪的話題。
更奇怪的話題是“東西合流之後,不知道要出什麼夭蛾子。”
“胡兵”和“姐夫”寶寶是懂的,“夭蛾子”這種生物就很奇葩了,是蛾子的一個分類麼?寶寶心裡默默地記下了,準備晚上問一問他媽。
正事兒說得差不多了,六郎便問顏神佑:“阿姐,五娘何時能與雍州見一面?”這裡的雍州,指的就是霍白了。
顏靜嫻也有些想霍白,平日還不覺得,聽人一提及,就想起他的好兒來了。何況兒子長了這麼大,還沒正正經經叫過一聲爹,也有點讓人擔心來的。
顏神佑訝道:“你北上來了,他難道不要過來見你的麼?到時候他們兩口子是同往雍州呢,還是怎麼著,再商量著辦。如今北方,情勢又是一變,我們沒預料到兩處舊族會合流,先前的計劃,要調整一下的。”
六郎道:“也好,男孩子還是要在父親教導下長大的。”
顏神佑心說,我看你跟阿爹混太久了,已經被教導得逗比了!口上卻問顏靜嫻:“大郎還照顧得過來麼?”顏靜嫻的長子今番也跟著北上了,早晚都是要北上的,不如早一點帶過來。霍白的父母固然不捨,顏靜嫻卻又以“離郎君近些,說不定能有機會讓他們父子見面”的理由說服了他們。
顏靜嫻道:“有乳母保姆跟著,用著我親自看他的時候也不多。又沒到開蒙的時候,正省心呢。他天天與我住一處,不用擔心的。”
顏神佑聽她這般說,感慨道:“想說話管用,就得做出實績,想做出實績來,就要吃苦。哪有白吃的午餐?”
顏靜嫻很是贊同:“很是。自己要的,得有本事拿得起,不好靠別人施捨。”說完又有些後悔,六郎還在旁邊呢,她一時忘形了。
豈料六郎也是在實習期,聽了這兩個姐姐的話,頗有知己之感。想要威望,就得靠腳踏實地做出政績來,否則,就是將旁人都拉下了水,自己也還沒上岸。有什麼意思?跟一堆矬子比誰更不矬?有追求麼?
這麼想來,他姐讓他出來歷練,還真是對他很不錯的叻。這麼一想,六郎心裡暖乎乎的,哎呀,心頭暖暖的,小肚子也暖暖的。
寶寶挪一挪小屁股,阿舅抱得好緊,好熱哦!
過一時,古尚書等隨行之人又來彙報情況。他是督造新都的副手,若非遷都還涉及到軍政等事,他一個人主持這個工程水平也是夠了的。現在卻勤勤懇懇地打著下手,興奮得頭皮泛紅光——營新都,千秋萬載都記著他一個名字,想想就熱血沸騰!
古尚書要計算的資料可比顏靜嫻多多了,顏神佑提供了一張藍圖,古尚書要將它變成實物。除了土石方一類,還有一些數量要調。現在調完了,還要實地考察,考察完了,才能最終定稿。
古尚書現在要說的就是數量的事兒:“公主,草圖上外牆的寬度算進去了,內城、宮城的寬度都不曾計入,又有坊市圍牆的寬度,一堵牆沒多少寬,可百二十坊,數百道牆,這數目就有出入了。說不得,還要再算。”
顏神佑道:“尚書是行家,就託付給您了。”
六郎也說:“尚書只管算來。”
古尚書搓搓手,問道:“那……咱們什麼時候能到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