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波助瀾,旁人看不出,你也看不出?”
唐儀道:“可是沒有了他們,您北伐也不會這麼順利吧?”阮梅倒黴,舊族也是推手喲。
六郎沉聲道:“縱然不殺,也要煞煞他們的銳氣。阿姐想怎麼做?”
顏神佑道:“巫蠱之事,從來都是斬的!不要說要祭鬼麼?就斬了首惡的腦袋!當獻祭好了!再有,既有疫病,那地方就封了吧,不好再住人了。掘地三尺,石灰拌土!做匪盜的,斬!信神棍,行淫祀,包庇盜匪偽朝散兵,靖陽全境,一堡不留!”
這做得比六郎又狠絕,六郎一想方才聽到的情報,反而覺得這樣解恨。當即對顏神佑道:“借席重一用。”
指名讓席重去做這件事情。竇駟面上有些抹不開,還是忍了,心裡將那位瞞著他的縣令祖宗十八代都罵完了,才想著要趕緊給弟弟送信,在朝廷那裡為他說點好話。
席重苦逼著臉,領了口罩,往靖陽去了。
六郎這才輕聲緩語,詢問這書生的情況。
☆、286·開始建城啦
話說;顏神佑與六郎兩個拖家帶口、扶老攜幼到了偽陳舊都;預備稍事休息;便分頭行事,卻遇到了一個下馬威。姐弟倆也不含糊,一個比一個手狠;直接就把人給砍了。
六郎跟顏神佑借了打手,在他姐的補充之下完善了整個行兇的計劃;然後就沒事兒人一樣地跟那位上書的書生聊起天兒來了。此人上書頗得六郎之心;認為這是一個對朝廷相當有誠意的人,並且見識不凡。至於是李彥還是杜黎,還得看他接下來的表現。
顏神佑下完了令;默默地跟唐儀搶兒子。唐儀也不知道抽的什麼風,抱著寶寶不肯撒手了。寶寶十分無奈,他也想跟親孃呆一塊兒;一點了不想理唐儀這個怪叔叔!【阿孃真的好帥啊!想要抱抱!★~★】難得看到親孃正經臉;寶寶很想近距離接觸一下的。
未果!唐儀一摻和;他娘果斷從高冷霸氣一秒種變逗比。寶寶很心塞。
與他一樣心塞的還有葉琛,眼看太子還算正常,公主和那位著名的中二病搶兒子,什麼形象都沒了,作為丞相,葉琛感覺壓力很大!
倒是那位書生很鎮定,一點沒有“臥槽!上流社會居然是這種德行”的獵奇表情,一板一眼地跟六郎自報家門。書生姓江,名非,本地人士,師從一位名士,不幸的是,他還沒來得及領到畢業證書兼推薦信,天下大亂了。他跟著名士老師四處飄流,名士老師沒飄多久病死了,同窗們也散得四處都是。
他飽受離亂之苦,對於朝廷無能簡直深惡痛絕。
顏神佑一邊搶兒子,一邊想,這位看起來不像是個世家子,大約是個小康人家出身,但是已經中家道中落了。能跟隨個名士老師學習,也是費了不小的勁兒。快要苦盡甘來的時候,飯碗被砸了,房頂被掀了,心裡沒有怨氣才怪。
照這麼看,他有這次上書就再正常不過了。
天下能人異士多矣,天下太平的時候,顏神佑丁點兒大就操心自家在亂世裡怎麼過,沒想到長輩們早就看出來了,早早地經營了起來。此時也是,不止她一個人看出來一個強有力的朝廷的重要性,也不止是李彥等朝廷大臣支援抑制豪強,權歸中央,連一個白丁書生,都曉得鹽鐵官營的重要性。
顏神佑心道,如此看來,真個不將鹽業放手,也是有群眾支援的。
六郎聽完了書生的自我介紹,也不問他那位名士老師是誰。雞蛋好吃就行了,你管是哪隻雞下的呢?尤其……這隻雞還已經死了。
六郎靜靜地聽完,突然問了書生一個問題:“你什麼現在攔路上書?葉丞相在此多時,靖陽事又生在數月之前,彼時何不上書?可有人阻塞言路麼?”
江非倒是坦然:“不見君子面,不敢妄言。”
六郎笑問:“你昨天看過我了?”
江非道:“並沒有,臣只觀殿下行事耳。”
顏神佑和唐儀都不搶了,他倆還沒什麼,寶寶已經一身汗了,兩人都心疼寶寶,顏神佑給寶寶擦汗,唐儀已經小聲討水來要給寶寶喝了。寶寶翻了他一個白眼,伸出胖胖的手指頭指著他道:“不要淘氣!”
顏神佑悶氣一聲,唐儀不自在地坐正了,那意思:我很忙,我在聽正事兒呢。
巧了,就聽到江非這句話,他樂了:“君擇臣,臣亦擇君?你倒是有古君子風!”
江非正色道:“豈能為權勢俸祿而失操守?”
顏神佑問道:“你看太子如何?”
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