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肅之道:“楚攸幼子,交與燕國公管教。趙王妃交付娘娘教導。”又催著政事堂趕緊下令,把雍州的事兒給平了,看看到底是誰敢附和著楚攸謀反,還特麼不給朝廷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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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白的效率很高,他壓著沒動,不代表沒有準備。一直盯著雍州舊族與楚氏舊部呢,再兼他媳婦兒在雍州開局不利,雍州上層的貴婦們對於顏家女人的作派十分鄙薄。顏靜嫻真是閒得發慌,偏她又是個有些能耐的人,就把一腔熱情,用來幫丈夫的忙。顏神佑派給她的幾條明線,她玩得順溜,楚攸入境,還是她先發現的。
霍白也不客氣,等楚攸進了他岳父的家,算定他們會召集人來開會。等了半天,看著車水馬龍的聚了好些人,下令早就準備好計程車兵先圍後抓,一鍋就將這些人給端了。人贓並獲,還繳了一些往來書信。
痛快!
蛇無頭不行,領頭的都被抓了,事兒也就興不起來了。霍白派人拿著大喇叭去宣佈:只誅首惡,不殺協從。穩了軍心,再慢慢甄別。
那一廂,霍白挨個兒點了人頭,才發現這裡面除了本地舊族,還有一個半生不熟的熟人——解昂!
霍白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
解昂一臉的晦氣,他剛剛還在跟楚攸建議:“霍白頗有城府,心狠手辣,頭一個要除的就是他。請置請,伏刀斧手,擒而斬之。”當年就是他跟霍白密謀坑人家張太府的,彼此都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霍白知道解昂不夠安份,解昂也知道霍白沒節操。不同的是,世易時移,霍白蛻去了青澀中二的狠戾,解昂卻越發鑽起了牛角尖兒來了。
解昂原本便是助張太府掌益州的,如果說當時的張太府是益州的土皇帝的話,他大小也算個三公級別的。費了老大的勁兒,賣了老大,大周也沒把益州給他,也沒讓他入中樞參與決策,就給了他一個郡,讓他做郡守去了。
郡守就郡守吧,做出業績來,又對大周有功,難道不應該前途無量的嗎?當時地盤小,刺史都有數兒的,現在地盤大了,還多拆出了好幾個州,他業績又做得不錯,總該輪到他做刺史了吧?
他卻不知道,霍白因為跟他合謀,都險些被顏家看不上,要攛掇著離婚。就是因為人品不夠好!覺得這個老闆不好,想跳槽,OK。但是幫著別人坑老闆,又是另一回事了。被你幫忙的人,也會瞧不上你。哪裡再敢扶植你呢?
霍白聰明,改了,解昂卻越發怨念了。直到遷都長安,顏肅之召天下地方官來面見,考試、選拔。霍白自以做得不錯,靠實力也能拼上了。結果還是沒有!
真是要氣死了啊啊啊啊啊!
正好,楚攸也很生氣。甘銘那個死老頭子!舉止透著寒酸,面上透著短夭,偏偏不去死,還壓在他的頭上!論出身,比資歷,甘銘哪一條比他強?更別說這個老不要臉的還走裙帶關係,先跟著公主混,然後才做了尚書!
旁人也許會覺得甘銘不好惹,楚攸卻是不怕他的。頂撞了甘老頭兩回,還被甘老頭點名給批准了!
正遇上解昂不得志,左右分析,覺得混不出頭了,要另謀他途。解昂縱橫捭闔又比楚攸高明些,前來遊說楚攸,說以前朝舊事,攛掇著楚攸回去做土皇帝。而且越快越好——
楚家在雍州的勢力受到了一定的打擊,連雍州這塊地方,邊界都被切得跟狗啃的似的。霍白率軍入境,還在改編雍州兵。楚家在雍州的勢力受到了蠶食,再不動手,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
解昂還打消了楚攸的另一個顧慮:“只消有太后在,陛下也不能將楚家如何的。”
楚攸一想也是,兩人一拍即合,這便有了接下來的事情。
霍白一咧嘴,懶得去嘲笑這些人,只吩咐一句:“看緊了,不要讓他們自殺了。”將人都捆了,連鞋襪都脫了搜,頭髮也打散了,讓這些人身上一點鐵片也不留。自己卻去翻揀書信——楚攸昔年的李長史,他居然沒有出現!難道沒有參與?
李長史果然是沒有參與的,但是霍白卻在楚攸與雍州的往來書信中找到了他的名字。連夜提審了知情者,道是給李長史送過三封信,也勸過數次,信是泥牛入海,見面後李長史就是掩耳。
霍白笑了:“請他過來吧。”媽蛋!老子對你夠客氣了,留著你繼續當長史,你特麼知情不報!
李長史在家裡正等著呢,來人也客氣,他也配合。見了霍白,他依舊是一言不發。霍白問道:“我知道你夾在中間為難,不好出賣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