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之也不敢吭聲,雖然;他也扛不過女兒,很慫地答應了要帶她過去。不過在姜氏的抗議聲中;他也得考慮一下,這個閨女還是得嫁人。
好在顏神佑也不是真的軟糯少女,十分不怕死地祭出了“言而有信”這套法定來。她已經答應人家阿婉妹子要去給人慶祝生日了,那就得去。至於安全問題,不用擔心,她帶著人呢。
總之,顏神佑就差撒潑打滾兒了,終於從無奈的姜氏手裡取得了出行權。她也說不上自己為什麼這麼鐵了心的要跟姜氏扛上,非得上山一趟不可,這似乎並不是僅僅因為要“實地考查”,掌握一手資料,然後好給她爹當個小參謀什麼的。
等她從山下回來,再看到姜氏的時候,她就明白了——老子這就是迫不及待到少數民族同胞面前丟人去的!再見姜氏,她只想撲過去跪地抱大腿,大喊一聲:“親媽!我錯了!我該聽您的安排。”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她還是撒潑打滾兒地去了。
開始還好,這會兒正是秋高氣爽。雖然歸義偏南,這會兒依舊能夠感受得到秋老虎的威力,不過顏肅之這一行人出發得早,空氣猶帶微涼,大家不得不多穿那麼一點。
顏神佑出了縣城,連帷帽都不用帶了,她都沒說要乘車。顏肅之也沒攔著,山路不大好走,乘車不如騎馬。一路上的樹木葉子還是綠的,草也沒怎麼泛黃,天又極藍極高,顏神佑的心情,真是好極了!
從穿越來到現在,從來沒有這麼撒過歡兒,她真是太開心了!她便將早上那種迫切上山的心情,歸咎於是大自然自由氣息的召喚。
一路走得很快,因都騎馬,正午時,天熱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山腳下了。山下已有人在迎接了,領頭兒的是山璞。顏肅之嘴巴里原本叼著根草莖,騎在馬上一晃一晃的,活像個二溜子。顏神佑抽抽嘴巴,把臉扭到一邊,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到得山腳下,正有一條土路蜿蜒而下,山上多草木,路邊哪兒哪兒的都是。顏肅之一行人都到路口兒了,才發現樹蔭裡蹲著一坨……白花花的、難以形容的物體。這,就是山璞了。
顏肅之嘴巴里的雜草掉了下來:“山璞?”媽蛋!好少年一秒種變小流氓這是要鬧哪樣?!小王八蛋你找死啊?!臥槽!閨女,別看了,這是髒東西!看了會長針眼的!
顏神佑也看傻了,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山璞……從白花花變成紅嘟嘟了。
可憐山璞同學,他……上半身寸縷不著,只有脖子上掛著厚重的銀飾,耳朵上、手上,都掛著呢!下半身的衣著還算正常,他穿著一條深藍色的褲子,腰上也掛著大串的銀鏈。
山璞根本沒想到顏神佑會真的來,在他的印象裡,山下的女孩子,尤其是這種“大家閨秀”怎麼會到處亂跑呢?所以,在族裡商議的時候,他也沒有反對要穿民族服飾什麼的。
畢竟現在是談判,雙方的誠意有了,那麼在談判的過程中,適當地展現一點自己的特色,那也是應該的。他一向喜著山下的服飾,不過也不能否認,在天氣比較熱的時候,還是短打比較涼快。是以在大樹哼唧著挑剔他的時候,他也很乾脆地答應了。
他今年十三歲,還沒成年,按照山上風俗呢,他年紀還小,正式場合尤其是天熱的時候,上半身都是光著的,身上的貴金屬多帶一點才是禮儀。如果他是成年人,那麼,這會兒見貴客,再熱,上半身也得穿件小馬甲,這才是禮貌。
可他沒料到顏神佑會來啊!
臥槽!在山下吧,當著人家閨女的面兒光著膀子都是大罪過,何況他豪邁地光了上半身?!!!這一刻,山璞頗恨自己怎麼沒有扛住壓力,也認為“即使下山了,也不能是完全的依附關係,也需要展現一點魄力,表現出獨立的人格”,就這麼光著見人了。
顏肅之恨不得把這小王八蛋塞馬桶裡!他氣得話都忘了說,只記得抬起一隻手,把閨女的眼睛給擋上。
顏神佑從馬上滑了下來,把山璞上下一打量,還笑了一笑:“你這一身,跟阿婉的不大一樣。”
真的是上下打量,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別說,以前山璞一直裹著曲裾長衫,只能看出他身條兒細長,沒想到扒了衣服一看,居然不是竹竿。照說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已經開始長個兒,都抽得厲害。山璞雖瘦,卻又有些不同。
山璞的腰很細,面板很白,可就算這樣,他還有六塊腹肌!兩條裹著衣服時還不覺得,一扒光了就顯出肱二頭肌的胳膊,顯然不是很大塊,但是明顯能看出是肌肉塊啊!
真正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