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顯瘦,脫衣有肉!
山璞從粉紅變成了大紅,整個兒面紅耳赤了。顏肅之驚呆了,養了十幾年的閨女一秒種變流氓,比另人家的孩子變流氓更讓他難以接受!他的手還舉在一個原本維持在擋的動作上,可被擋的那個人嫌他太礙事兒,已經從馬上下去了!
顏肅之連忙跳下馬來,強行插…入到了兩人中間,氣得連氣兒都喘不勻了。惡聲惡氣地道:“你怎麼在這裡了?”
山璞想死的心都有了,光著見顏肅之跟光著見他閨女,這是兩個概念好嗎?哪怕在山上了,到了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也是想搞兩件衣服穿一穿,顯得自己成年了。現在還有女眷!他就說了,還是要穿正常一點的衣服好的。
可憐這孩子,已經語無倫次了。好不容易說明白他是來代父迎接的,山璞小心地一抬頭,正看到顏大令一張黑臉。這張臉上半截烏雲籠罩,連眉間硃砂痣都像失了光彩一樣,下半截慘白仿若女鬼,嘴唇卻紅得嚇人。山璞更想死了,他只是表示隆重,穿上了盛裝,過來代父迎客,就……這樣了,尼瑪冤不冤啊?
顏神佑也後知後覺地想了起來,她這是跟團公費旅遊來了,可是時間不對!就這麼流氓似的看了人家小哥的果體,這個,雖然不要她負責(……)吧,好像也不太好,這一路上,她都窩她爹身後不吭氣兒了。
場面還得圓回去,就由本次跟隨來當文書的方章小聲跟顏神佑介紹一下山上風景。本來這個工作應該由山璞來做的,現在……還是算了吧。
在這小聲的介紹中,顏肅之慢慢地緩過了顏色來,問道:“你父母可好?”
山璞舒了一口氣,從大紅變成粉紅:“有勞大令關心,家父家母都好。”
兩人一問一搭,說了幾句,便即上馬,終於找到了正常的交談姿勢。山璞還有點擔心,怕顏神佑騎馬不太好,可又不敢再造次了,這一路,他就憋得很辛苦。想了一想,還是對隨從用山上話說了一句,就見這隨從答應一聲,悄悄看一眼顏氏父女,撒丫子就往山上躥去了。顏肅之以為他是去通報的,也沒有在意。
山路很長,到了山璞家那個大寨子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寨裡已經燃起了火把。正門往裡,大大的場地上燃起了許多篝火堆,很多人都聚在了一起,連大樹老先生也都來了。老先生還在腹誹:山下人就是麻煩,非得過來讓男娃娃把衣服都穿上一件。
小男孩子們倒開心,喲喲喲,穿上衣服了呢,就是大人了呢!七歲以下的小男孩子就十分不開心了,哪怕為了迎接貴賓,顯得文明一點,他們也還沒得穿!只好盼著天冷了吧,天冷了,就有得穿了。摔!那個時候大人小孩兒都穿的!怎麼能顯出小爺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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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神佑帶著懺悔的心情,斜瞥一眼粉嘟嘟的山璞同學,大嘆人生際遇之離奇。不過既然上了山,她就跟她爹一樣,代表著山下的臉面。於是顏神佑拿出了十幾年來的學習成果,端的是儀態萬方。雖然教她的那個人正在山下焦急地等她,不定埋怨她多少。
山娘一見顏神佑過來,就喜道:“我不曾想到小娘子會過來。”
阿婉卻說:“我就知道阿壽姐會來。”
顏神佑道:“那是,做人總是要言而有信的。說過的話,總是要盡力去做的。”
正在跟頭人寒暄的顏肅之聽了,眼角一抽,心說,你可是真“盡力”去爭取了啊。信不信你娘正在山下等著抽你啊?
山家母女兩個聽了顏神佑的話卻覺相當順耳,熱情地招待了顏神佑,順便給顏神佑介紹一下她們家親戚。這些人裡,有幾個是顏神佑見過的,雖然言語不大通,不過顏神佑還是記住了人物關係。總之,鬢簪鮮花的都是少女,頭罩銀桶的都是人…妻。
山娘介紹一個,顏神佑就矜持地笑一下:“我記得,這位是阿婉大舅母/二舅母/您的朋友。”憑著這份兒記憶力,她又刷了一回好感度。要不是大家語言上有些不通,估計早能打成一片了。
即使語言不通,也能玩到一起。比如,顏神佑這回上山就給阿婉帶了生日禮物來。阿婉送她的生日禮是山上特色,除了山珍外,還有一副山上手藝做的硬弓,顏神佑就很喜歡。顏神佑回給阿婉的,除了姜氏代為準備的絲綢等物,也有她自己挑的首飾與絹花兒。
歸義山裡再遠一些的地方倒是產些銀,但是金並不多,顏神佑挑的一雙金鐲就被阿婉所喜。顏神佑又贈阿婉短劍,亦是良匠所制,都很得阿婉喜歡。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