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得過來——姜家。除此之外,沒了!
所以他不想放過山璞,至少得把這小子拎閨女面前,讓閨女給打個分。成了,就想辦法留下,不成,那再尋摸唄。
然而正如山璞一點也不能在父母週年未過的時候就表現出愛慕小少女一樣,顏肅之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就追問山璞,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女兒啊?喜歡的話,來取個號碼考個試呀。
這個時候,就不適合談這個事兒。連姜氏,顏肅之都還沒有提呢。除非顏肅之能確定,山璞現在還是暗戀他閨女,並且有結婚的意向,只是不好開口,否則顏肅之不能在這個時候送女上門——不然老婆能掐死他、閨女能掐死他,楚氏還要讓他死上一回。
顏肅之不信山璞看不出來他很想拉攏山民,山璞是有籌碼的。但是山璞能夠不在這時候表態,也剋制得很好,這讓顏肅之更欣賞他了,將山璞從“允許填申請表”一檔給提到了“發入場證”一檔。——也更著急了,挺擔心這個好苗子被人搶走的。
就這樣,顏肅之升了官,卻很憋屈地帶著看好的少年上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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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裡,先不能回家,往驛館裡一住,然後派人給皇帝打申請。
顏府早知他要過來,楚氏便命顏希賢“護送”堂妹,兼代表長輩往驛站裡探望顏肅之。顏希賢十分蛋疼地看著堂妹前後各幾十人,擁簇著牛車往城外走,這樣的,誰TM敢衝撞啊?
不對,是衝撞起來,誰護送誰呀?
顏神佑在京城出了大風頭了,這世上兇悍的女人不少,能打口水仗打贏御史臺的卻僅此一位。天知道她哪裡來的那麼多詞兒,言辭如刀,刀刀見骨,一刀刀地削得御史們掉肉。嘲諷完了御史不把新君看在眼裡,又說人家人品奇差,最後還發展到人身攻擊,就差指著腦門兒說御史是人頭豬腦了。最可怕的是,將反對她的人統統跟藩王聯絡在了一起,在虞喆那裡搞成了逆賊。
經此一戰,顏神佑成名了,滿意了。姜家倒沒說什麼,怎麼說呢?早被這小東西綁到一條船上去了。姜家長輩擔心的,是顏神佑這樣,要怎麼嫁?她要是現在已經成親了,一切都OK,不怕她在婆家受欺負。可現在還沒有騙到一個冤大頭肯娶她,就露出猙獰面目來,連個敢把她當包子娶回家被逆襲的瞎子都沒有了!
蔣氏沒為孃家發愁,反為這個外孫女兒愁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他們只是愁,真正不滿意的是顏靜姝。她是人家妹妹,顏神佑是她姐姐,沒有姐姐還沒定親,妹妹就尋好了人家的。這樣不合禮數,可顏神佑的婚事,一時半會兒沒有合適的。這就卡殼了。顏靜姝快要急死了!
顏神佑再兇,有個侯爵的爹、現在還是刺史了,還有一堆的好親戚。拖一拖,沒事,等大家淡忘了,總能尋著個瞎了眼的冤大頭。
她呢?四面不靠!再為顏神佑,拖上幾年,拖成老姑娘了,她能嫁誰?此時,她還不曉得,楚氏已經決定將她嫁回趙家去了。
楚氏對顏神佑是相當滿意的,這麼些年的人生經歷告訴她,誰都靠不住!女人還得靠自己!顏神佑的做法,讓她相當滿意。是,有父兄在,得聽他們的,但這不代表女人就非得俯首認命!要爭,怎麼爭?顏神佑的路子就不錯。
楚氏最終決定,放手不管了,看顏神佑選誰!她只負責最後把關,把不符合自己審美的排除,其他的,都依顏神佑。
顏神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婚姻自主權。她現在正滿腦子的事情,準備跟她爹串詞兒呢。什麼昂州刺史的治所在哪裡,歸義要交給誰之類的。又有招娣要怎麼辦,齊王這事兒,不大好收拾呀。還有諸王,已經被自己給地圖炮拉來當墊背的了,恐怕也要結仇,這得收拾呀。別人不說,穎川王那裡有姬家,這就是妥妥的仇人了。
到得驛館,一打照面兒,顏神佑一怔。
她看到了山璞。
一段時間以來,顏神佑是有些怵見山璞的,一見到他,就想到自己的丟臉事兒了。在京城聽到他的訊息,又為頭人夫婦惋惜,頭人不說,山孃的脾氣,還是很對顏神佑的胃口的。又同情山璞兄妹的遭遇,便將尷尬扔到腦後,做好了心理建設來見山璞。
一看之下,她就怔住了。她與顏肅之通訊,也頗欣賞山璞的心性堅定。當然還有一點疑慮,擔心他是不是扛得住,一見之下,她就覺得,山璞是扛得住的。
人的氣質,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它看不見也摸不著,卻又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