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氣搖頭,心裡埋怨弟弟是個神經病,裝裝樣子收收士人之心都不肯。又生氣,這些傢伙真是太不識貨了!明明他家很有前途的!
在這樣矛盾的心理之下,顏孝之又被女婿給堵了個正著!
李今自從聽說要光復京師,便開始早起晚睡地練兵,顏肅之讓他且鎮守在這裡,北上光復京師時會帶上他。他也就留下了,只是日日催問何時動手,卻總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答覆,每次都告訴他:正在商議。
李今有些按捺不住了,虞堃活著還不覺得,虞堃一死,他對岳家的曖昧態度也有些看不大慣了。
顏孝之被煩得不行,額上青筋也爆了起來:“催催催催催!現在正秋收呢!敖倉被一群敗家子敗給阮梅了!四州一京,一粒存糧也無!不得收了秋糧才好動身嗎?現在敢耽誤了秋收嗎?”
把李今罵得目瞪口呆,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岳父是個裝腔作勢的高手。現在這暴跳如雷的樣子,真是五百年難得一見。李今骨子裡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摸摸鼻子,自認倒黴,跑掉了。
他手下的兵就倒了黴了,李今不好跟岳父叫板,只好拼命操練他們。
顏孝之罵完李今,自己卻寫信給顏肅之:別忘了你答應的事兒啊。再拖下去,怕有不好的傳言,說你磨洋工不幹活什麼的。
顏肅之看了他哥的信,差點沒掀桌。
他現在,也焦頭爛額了。
虞堃死了,糾結的不止是顏神佑等人,覺得這世界太危險了,不想繼續混了的也不止一個嶽茂。
李彥李老半仙,在虞堃死了,他的處境不尷尬了的時候,突然說,要!辭!職!
顏肅之:……這TMD都在搞什麼鬼啊?!!!
心裡的Q版小人兒已經跳起八丈高,面兒上顏肅之還得禮賢下士地跑到李家去挽留,去自省:“是我怠慢了您嗎?是底下的人怠慢了您嗎?是我這裡沒有發展前途嗎?是您的計策我沒有聽嗎?是我的德行不夠嗎?只要有毛病,您只管提,我一定改啊!”你TM跑什麼跑啊?
沒想到李彥居然流下兩行老淚來:“不是明公的錯,是我的錯啊!”
顏肅之就更不明白了:“我沒覺得您對不起我啊!”
李彥哭到一半,被這句話噎住了,打了一個嗝兒,憋屈地道:“我是做了正人君子不該做的事情呀。”
顏肅之:“我也沒覺得呀!”
李彥可能覺得丟人,吱吱唔唔地不肯說,顏肅之急了:“到底是什麼事兒啊?您看吧,我死了皇帝都沒說要不幹,還有比這更大的事兒嗎?”
“差不多。”
“啥?”
李彥將心一橫,說了自己也準備行刺的事兒,只可惜集體單位要走的手續有點多,還沒來得及行動,人家個體戶先辦成了。
顏肅之:“……”這個問題,是心結呀!顏肅之知道,這事兒,是不太厚道。不過為了留下老李,他也拼了:“您看吧,您這跟我說了,我要是個忠臣,就該現在掐死你了,可我沒有。要不,咱倆一塊兒撂了不幹了,把這天下讓給阮梅?您看怎麼樣啊?”
李彥苦笑道:“我們不一樣。”
顏肅之急了:“怎麼就不一樣了呢?您老該不會真修成神仙了吧?”
李彥:“……”他乾脆閉起眼睛來不說話了。
顏肅之看了他半天,李彥就是不睜眼,顏肅之被氣跑了。回去就發動所有人來勸李彥,並且懸賞,能勸得動的,可以跟他提一個要求。十分可惜的是,不管是霍亥還是丁號,又或者是盧慎等人,過去了,李彥就是不搭理,採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顏肅之將李三娘與李五娘派了回去,兩人更慘,是人家晚輩。做祖父的一聲令下,哪裡有孫女兒說話的份兒?虧得是孫女,這要是孫子,早吃一頓家法了。
顏神佑無奈,只得去問顏肅之到底出了什麼事。知道了實情之後,默默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然後就去了李彥家。
李彥還在非暴力不合作,飯照吃,覺照睡,就是不工作。
顏神佑去了,也沒說別的,就說了一件事兒:“濟陽逆賊道是虞氏只餘他這一脈了,自立為帝,號稱正朔……”
李彥的眼睜刷地就睜開了,顏神佑道:“還請老翁做這最後一件事情,辯駁一下,可乎?”
李彥沉默了半晌,跟顏神佑對了半天的眼,才說:“霍、丁皆博學之士,杜亦不差,何須老朽?”
顏神佑道:“沒您說得明白。此事甚急,沒功夫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