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此安逸了。” 本來麼,他不斷派人去問候、迎接虞堃,禮數也差不多了。現在大長公主與鬱陶都要過去,他再穩坐釣魚臺,就顯得輕慢聖駕了。偏這兩個人他又攔不得,人家行政級別都比他高!
鬱陶道:“你身上有傷,如何能動?!”
唐儀介面道:“我奉我阿孃過去,你是本州刺史,非奉詔不得擅自離境。”
丁號心裡給唐儀豎了個拇指,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一條規定顏肅之早就破戒了。但是此時說出來,倒也算有理的。
顏肅之道:“我必是要去的,縱有千般理由,你們去了,我不能不動。”
唐儀便擔憂他的傷勢,怒道:“你但能分得身來,哪會讓掌珠往前線去?”
盧慎悠悠地道:“只怕難絕悠悠眾口。聖上重傷到此,使君怎麼做,都是錯了。”
鬱陶斥道:“男兒當橫行。虞氏失其德,難道天下人都是沒有眼睛的麼?”
顏肅之訝然道:“大將軍慎言!”
鬱陶道:“我原覺得你是有些決斷的,怎麼如今卻優柔寡斷了起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你得了這天下,你縱無此心,也會有人說你不是忠臣。只消你還百姓一個太平安樂,那又如何?休再多言,你只管養傷,不要擅離,有大長公主與我去,你再派使者同往,足矣!”
眾人萬想不到鬱陶居然也支援顏肅之取虞氏而代之,鬱陶之忠,實是天下楷模了。鬱陶嘆道:“氣數盡了,沒用的。原想但凡能留一脈香菸,我也不負高祖。誰料……休要絕了祭祀。”
顏肅之道:“您先去見了聖上,聖上還年輕,能挺過來也說不定。”
鬱陶道:“也罷,我們這便動身。”心中卻想,你倒是不肯做惡人,只怕你手下這些人。嘿嘿,當年高祖受禪,難道我沒有勸進麼?一飲一啄,真是怨不得人。我早些站到你這裡,你手下這些人便覺得虞堃沒什麼根基沒有反擊之力,也好少算計他一些。
顏肅之便不再提他要動身之事,只是請鬱陶領兵前往。鬱陶笑道:“一千兵足矣,不多,也不算少。”
唐儀道:“那我便與阿孃說去。”
顏肅之對盧慎道:“徵良醫、取良藥一併去。”
鬱陶聽了,心道:時至今日,還能有這般作派,也是難得了。他自幼便守禮,雖輕狂過一陣,終是本性良善。想一想,又對顏肅之道:“二孃擅兵,只是女子終不好殺伐之氣太重。待前線穩了,我去替了她來罷。”
顏肅之也想閨女,看到鬱陶,又有些猶豫,對他道:“您才從荊州過來……這……”
鬱陶道:“將小娘子們換回來罷,縱要休養生養,何不將她派往荊州?”他已明白昂州現在人材略少的窘境,山璞與顏神佑,至少得有一個在外頭的。既然這樣,不如將這小兩口湊作一處,再者,山璞畢竟是女婿,讓女婿獨掌一州,不如讓女兒去看著。
李彥於屏風後聽了,心道,這真是老成謀國之言。不猜疑當然是好的,只是也不能不防備。顏神佑真想挖了孃家補夫家,她在哪兒都做得了這事兒,防也沒用。若她心向著孃家,自然是讓她去盯著山璞更好。
顏肅之道:“待年後罷,眼下前線猶在霧中,不好輕易換防。”
鬱陶道:“也好,總要我面聖之後,咱們回來詳說。”
議畢,唐、鬱二人告辭而去,李彥自屏風後轉出,對顏肅之道:“大將軍所言甚是!”他的心裡,還是將顏神佑看作是顏肅之——顏璋執政過渡期的主政人選的,顏肅之受傷,給他敲了警鐘,到顏璋成年之前,昂州還需要再有一個保險,這個人就是顏神佑。反正,顏神佑的軍功值刷得夠了,聲望值也刷夠了,刷得再多,他怕有些不好收場。
荊州已平,顏神佑於治平也有些心得手段。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出事兒。
顏肅之道:“熬過年罷。”他知道行軍打仗,最忌臨陣換將。只要前線將領不出錯,能不換就不換。換,也要等戰局穩了再說。
李彥也知道是這麼個意思,便使一眼色,眾人一齊告退,琢磨著給虞堃加料去。
那一廂,顏肅之卻親自去拜望葉琛,請他往顏神佑處一行。
葉琛道:“小娘子行事頗有法度,使君這卻又是何意?”
顏肅之道:“我倒是不擔心她的本性,只是,大將軍說的也是,她一個小娘子,殺伐之氣還是不要太重的好。她的身邊,旁人猶可,只是杜黎……命他去阿壽那裡,是看中他有城府,縱是絕境,也能出奇計狠策。如今既破阮賊,阿壽獨自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