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個小皇帝也真是個大麻煩。比他更鬱悶的是李彥等人,石經之事,提議的是顏神佑,出了大力的是他們。現在搞出來了,不能刻,眼看著書稿堆在家裡,真是令人惆悵。
丁號不以為意,輕聲道:“也不用等多久麼……”
還是顏肅之看得開,一挑眉:“正好,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人手又少,還是讓石匠們種田吧。我這便去稟告家母,究竟如何操辦,你我皆不如她們。”
說得眾人大笑。
顏靜嫻與霍白之事,就此定下。而準新郎和準新娘,其實並不曾見過面,也不曾搭過話。顏靜嫻對這門親事還是很滿意的,霍白也是新貴,頗有戰功,前途無量。又有顏靜媛之婚事在前,顏靜嫻深信伯父不會害她。
事定後,顏靜媛回孃家來看妹子。她自懷孕,便有些多愁善感。與妹妹親起門來說悄悄話,沒開口便先落淚,對顏靜嫻道:“我又想起阿姊來了,她要不犯那個糊塗,長輩們給她的安排也不會比我們差,她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顏靜嫻將臉一沉,捂著耳朵啐道:“呸!我的好日子,你又提她!她那不是人做的事情!你是嫌自己過得太舒服了,非要找不自在麼?你是顏家女、盧家婦,與她有何干系?我勸你,甭自己過得好了些,就覺得可以四處散你那慈悲心腸了。你拿什麼去慈悲?你有的,都是旁人給的,慷他人之慨,你真氣派。”
說得顏靜媛又哭一回,搞得顏靜嫻也不痛快。
楚氏等知曉此事,一哂而已。顏靜媛天生膽小,縱有些想法,從來不敢自己去做。楚氏便也懶得去管她想什麼了。
————————————————————————————————
顏肅之也沒功夫去理會一個不出挑的侄女,奏本寫到一半,覺得煩了,便喚了盧慎過來,讓他代筆。
奏本上時,旁人不知,大長公主卻是沒口子地誇:“我說怎麼著?那是個好孩子!還有奸賊說他呆在昂州不過來是有異心,有個甚的異心?這不,我還沒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這個“奸賊”她也是意有所指的,說乃是嶽茂等人。嶽茂出入宮廷越發的頻繁了,隨著他的出入,關於顏肅之這個丞相“居然不在陪都待著、恐怕有什麼不好的打算”的流言就越來越多了。並且隨著一些自北方逃來計程車人的增加,類似的說法也多了起來。搞得大長公主十分心煩,拿出街霸的氣勢來與人吵了兩架,就有人上本,說她這個婦道人家太霸道。
大長公主更生氣了。
其實士人們並不是針對著她,至少現在,她沒這麼大的吸引人。眾人不過是指桑罵槐而已,藉著參她“驕橫”,實際上卻總想捎帶著把顏神佑給繞進去,醉翁之意不在酒。
同是士人,嶽茂以為自己目光深遠,慫恿虞堃將顏神佑捧高,等著昂州系內亂。而自認比他更正統計程車人們則以為,一介女子,管事太多,真是陰陽顛倒、以地為天。
沒等大長公主開罵,這兩撥人便先吵了起來。
虞堃自己倒沒他們這麼多的心思,虞堃就一個念頭:光復山河。是以他支援嶽茂,認為顏神佑如果有本事,就讓她去搞好了,只要搞死那些反賊,能讓他回京重祭陵廟。
臨安城裡,掐得熱鬧非凡。搞得蔣廷尉老當益壯,一天裡能掀八回桌,身體得到了極好的鍛鍊。一面掀一面罵:“縱無阮賊,豎子輩也要亡國破家!”就你們這眼神兒、這素質,大敵當前,還特麼內亂!還是老子眼光好!
老先生罵完,麻溜就給昂州寫信去了╮( ̄▽ ̄)╭
蔣廷尉的信才送出,顏肅之的奏本便到了。臨安城中,又是一套好忙。大長公主罵完了“奸賊”,一頭就扎進了給侄子討老婆的大業中去。大長公主自己的孫女兒都嫁了,她便想讓虞堃娶顏家的女孩子,算來算去,顏靜嫻正合適。
這麼個人選,又讓嶽茂等人吵作一團,自己人吵還不算,又與大長公主吵。
直到蔣巒一路急奔,帶回來顏靜嫻已經定了親的訊息,這事兒才作罷。吵架的各方,都是沒贏沒輸,又開始爭執起什麼樣的人合適做皇后來了。
顏神佑在昂州等得不耐煩,她一直等著這些人廣招宦官呢,然而皇后比宦官重要得多啦,且還沒有討論到。這讓顏神佑頗為遺憾,每每看著自己的掐架稿嘆氣,弄得山璞暗笑不已。
顏神佑還怕他太正義凜然,指責自己這種坑老闆的行為不厚道。不想山璞同志作為一個原本三觀十分端正的孩子,這段時間正處於世界觀重組中,媳婦兒跟人掐架居然不阻攔,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