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將她的手抓了下來,道:“如今倒要辛苦娘子了,說來……”原本想說,是他高攀,可轉念一想,婚都結了,再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他原就比人要多走一步的,只要盡力追趕妻子就好,別總讓老婆在前面為他趟路。便又住了口。心道,這件事,也是為她解憂,我只盡力去做便是了。
顏神佑道:“世人誰個不辛苦?”
山璞笑道:“正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罷了。不說這個了,我打了個稿子,娘子給我看看?”
說完,便將稿子拿給顏神佑。顏神佑細看了一看,這一篇作文山璞寫得極認真,將他先前說給顏神佑聽的論點都給寫了出來。洋洋灑灑,居然寫了好有萬把字。顏神佑指著這厚厚一疊字紙道:“還說自己讀書不好?你用典可真紮實。”稱得上是旁徵博引了。
山璞撓撓頭:“是不是有些累贅了?”
顏神佑當即給他指點:“不要一次將話全說了出來。”掐架麼,這一回是鬧事兒的不嫌事大,就是要鬧得大一些,傳出去讓大家都知道了。臨安城裡的事情,她多有耳聞,曉得現在還有人要掐她。她得搞個更大的事情,把掐點給轉移了才好。這一架,就得掐得大些、持續的時間長一些。
想鬧大,就不能一擊脫離,就得有來有往。比如說,山璞的頭一篇作文,就不能把要說的話全都說了,只要丟擲一個主要的觀點就行了。論據的填充,是後面的事情。先說廣招宦官不好,等人反駁了,再拿現在休養生息、當恤民來說事兒。等到對方說以犯人充做宦官時,再丟擲遠小人之論。
山璞頗為受教,將這草稿當時裁作三份,每份再拿去擴寫。觸類旁通,他還特別狡猾地在每一份奏摺上都留那麼一點小尾巴,讓人去抓!
顏神佑看了他的新草稿,頓時覺得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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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璞是武職,從前線回來之後事務就少了許多,原本的部族那裡,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