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中國足協能改寫達爾文的進化論,我也不相信祥福能在實驗室裡弄出點違背上天造物的規律的產物,雖然關於“超白金”一代的發展計劃如此浪漫宏大如此集各家各派之大成,但“中考”都沒考好,“大考”能不糟糕嗎?
我的眼前產生了一個未來的幻像——一頭西紅柿牛在悲慘地奔跑。
大連奪冠和七支鋼筆
上個世紀60、70年代,鋼筆是一種微妙的身份像徵,正如現在的手機。
那時中國人普遍喜歡在胸前彆著鋼筆,馬三立先生說了個關於鋼筆的笑話:“如果別了一支鋼筆,那他是小學生;如果別了兩支鋼筆,他就是中學生;如果別了三支鋼筆,他一定是大學生……那別了四支呢?嘛,他就是個修鋼筆的”。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院裡那特有上進心的小夥兒每次搞物件前都要在上衣口袋鄭重別上幾支英雄牌鋼筆,幸福得一蹋胡塗。
歷史其實根本沒有變,變的只是形式,中國人胸前永遠會彆著幾支支撐門面的“鋼筆”。
“如果還有人支援大連奪冠,他一定是大連人”,我知道,這個論斷幾乎可以導致到今年年底為止我不能去這個海濱城市,我怕冷,又不會游泳,冒犯一座城市的名聲是相當危險的。
但我相信這個觀點是有道理的,雖然整個大連城都在談論勇奪第七個甲A冠軍,都在憧憬胸前掛上第七枚冠軍金牌的壯觀景象,但我覺得那樣子很傻,傻得就像一個人在上衣口袋上別了七支鋼筆以示“知識分子”——累不累啊。當年喬丹在NBA拿冠軍戒指如家常便飯,十根手指狀如中國北方大娘納鞋底的頂針,有人便從生理常識發出疑問:“要是喬丹再拿一次冠軍戒指,是不是要脫下鞋來領獎?”
用腳趾來領獎的喬丹和佩戴七支鋼筆的大連隊都是不妥的,後來我們才知道,這個情景對於一個美女來說就是一種審美疲勞,對於一個英雄呢?你可以說他們是金槍不倒,也可以說他們是苟延殘喘。
總該給生活中找點新鮮感,大連再奪甲A冠軍是對新鮮感的破壞,北京國安、深圳平安無論誰最終稱王稱霸,至少都可以讓2002甲A在這個俗得掉渣的連續劇劇情上有所發展。 很多年前,遼寧隊十連冠對中國足球絕對是一種傷害,因為那是在低階別競爭中的冠軍,很多年後,如果大連隊繼續上演著它那一騎絕塵式的俗套,對剛剛在世界盃上慘遭蹂躪的中國足球更是一種傷害,中國第一,世界第屁,中國足球應該結束這種自慰式的冠軍紀錄了。
我認為,生活的幸福感來源於世界的變幻多端,某一天這個變幻不存在了,幸福也就到頭了。蕭伯納寫過一本小說叫《英國人和那片島嶼》,那個人每天都面對著同樣一片島嶼,面對島嶼上養的那群豬,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最後他就成了那片土地,就成了那群豬。我們都不想成為一群豬,所以盼望下一次不再是喬丹、不再是大連就是有道理的。
事實上我最希望深圳得冠軍,倒不是為了幫朱廣滬求證“土教練VS洋教練”的結果,也不是為了發現“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造反精神。我只是覺得這個結果一是最出人意料,最符合人們要求“新鮮”的趣向,二是這座“移民城市”在過去20年間製造出了很多“第一”,但在體育範疇還很荒漠,“深圳會議”取消了升降級,在取消了升降級的聯賽裡拿一回冠軍,算是對深圳廉價的回報。
人過30總覺得生活開始平淡,面對中國足球面對中國聯賽已有種精神上的“不應期”,那情形很像早上起來發現身邊躺著個滿臉褶子的黃臉婆,或者看一出根本就知道結局的偵探片,而大連隊乾的事情就是:從第一輪開始便舉著刀子告訴你,我就是那個兇手我就是那個兇手。
當然,這樣的觀點會讓一個叫“李承鵬”的傢伙很危險,大連人民是如此的珍惜自己的面子,現在整座城市都在營造關於“七連冠”的英雄氣氛,甚至有報紙聲情並茂地做好了大標題:“大連——七星連珠”,對於這座城市而言,他們願意生生世世無窮無盡攬走中國足球所有冠軍,對於敢於冒犯尊嚴者一定毫不留情,而並不去管他們的郝董在世界盃上居然“270分鐘不射”,幾乎成為偉哥代言人。
我只想說一句:能不能給我們製造一點新鮮的東西,不過就是一中國甲A冠軍嗎,不過就是在胸前多別一支鋼筆嗎,七支——不成修鋼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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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癢病和“蚤藥”
癢癢不是病,癢起來真要命。
馬三立老先生還說過一個段子:某人奇癢難忍,吃不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