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卻是不依不撓地不肯放過他們。她這麼無聊,和她說一下話要死啊!
“是因為皇上只說了不讓你出去,沒說過不準別人進來。”
到最後,侍衛甲終於是受不了她無休止的糾纏,回答了她的問題。
“哦,大哥你哪裡人啊?聽口音不像這京城裡面的啊!你娶媳婦了嗎……”
“你們每天要這麼站多久啊?累不累啊?能吃幾頓飯啊?”
……
“牆上那兩個,換班!”
唐糖:“……”
大哥,你們和我聊一下天要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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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小心翼翼卸下臉上的人皮面具,看著銅鏡裡面面目全非的臉,感慨萬千。曾經傾國傾城的容貌,變成了現在連多看自己兩眼都會覺得厭惡的臉。她真不知道,這些年,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還要多久,她才能恢復原來的容貌呢?
這時,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大半夜的,只有一個人會來她這裡。
“冷顏?”
“是我。陪我喝兩杯吧!”
她也沒有將面具帶上,徑直走到門口,開啟了門。
她的這張真實的臉,祁冷顏早就見過,她也不用在他面前掩飾什麼。要不是他,她也不可能有機會留在這宮中,一邊養臉上的傷,一邊遠遠地看著她愛得那個人。
看見如夢的那張臉,祁冷顏連眼都沒眨一下,便徑自坐了下來,斟了一杯酒。
“她怎麼樣了?”
他每次這樣悲傷的表情前來,都只會因為唐糖。
而唐糖之前和祁然的離開,必定傷他很深。
或許,一開始,她們就都錯了。如果,從最開始的時候,就開誠佈公地說出來,會不會結果就有不同呢?
“她很好。”
一如之前一樣,,渾身是刺,飛揚跋扈。可是,獨獨忘了他。
“可是,她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
如夢抬起頭,臉上淡淡的疤痕顯得有些嚇人。
“她服的是負卿丸,不記得你,恰恰證明,她愛的是你。”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可是,她醒來時,叫的是祁然的名字,而且,她和祁然,恐怕已有夫妻之實。”
他真的有些恨自己,如果,他追趕的腳步快一些,是不是事情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當他看見唐糖頸上那些青紫的痕跡時,他簡直都快要瘋了!想到她在祁然身下是怎樣嬌、媚地承歡,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甚至產生了為什麼自己不早點要了她的念頭!
“是嗎?”
做為一個女人,如夢清楚的知道,男人有多在意一個女人的清白。祁冷顏沒有處置唐糖,足以證明他對唐糖的愛有多深。
可是正是這樣的愛,才讓他此刻如此痛苦。做為紅顏,她能聽他訴說,可是,卻幫不了他。
或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裡陪著他,聽他訴盡心裡的悽苦。
或許真的喝得太多,祁冷顏有些醉了。
“如夢,你為什麼叫如夢?”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她輕輕說道。臉上��說陌毯廴湊獾膊蛔∷�繢嫉鈉�省;蛐恚�勒庵侄�鰨�腿菝艙嫻奈薰亍�
“可是,夢是不會痛的。”
祁冷顏抬起頭,眼角竟滑過一絲淚水。
他的心中,藏了太多的苦。只有在如夢這裡,才得以訴說。他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將唐糖保護好,卻不想,將她越推越遠。
到最後,她竟然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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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可是,當她發現自己坐在門檻上睡了一夜,卻沒有人叫醒她時,不禁心中悲苦啊!
難道進了冷宮就這麼慘嗎?連個關懷自己的人都沒有了嗎?
她真的好想祁然,好想唐一,還有……素靈。
她真的孤單寂寞又無聊,偌大的冷宮之中,連一個可以陪她說話的人都沒有。
實在想不出要做什麼,唐糖只能坐到了書桌前面,悻悻地練著她拿醜醜的字。
對了,是誰說過她字醜的,她怎麼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