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裡外,可當話音落時,這位原陽仙子。就已到了夢靈二人的身側,似知這二位上仙的心意,那原陽仙子一聲淺笑:“我看寒芳師妹,這次大約是急怒攻心,衝動之過。殤雪師妹經營人元草,亦未必就沒有內情,若二位師姐信得過,此事就交給師妹我來來處置如何?”
那夢靈上仙面色一鬆,掃了那原陽仙子一眼。眼神中透出了些許厭惡與無奈,彷彿是看到了什麼讓她噁心的事物,可除此之外,卻又有著一絲絲愧疚與忌憚。這些情緒都不明顯,一閃而逝,最後是微微頷首:“罷了,你是掌教之尊,此事原該由你來處理。”
那原陽仙子笑了笑,對夢靈的目光,並不在意。一道赤紅色的鎖鏈騰空而起,就將那殤雪大天尊罩住。後者並不抵抗,不過片刻,就已動彈不得。
而後原陽又神色歉然的,朝那素寒芳說道:“寒芳師妹,得罪了!按我雪陽宮門規,需得將師妹擒下,由法堂定罪。”
又是一道同樣的赤紅色鎖鏈,遙空罩來。然而這光影未至,素寒芳就已劍出。
金色的飛劍,輕而易舉就將這赤紅色鎖鏈,全數斬碎。
那夢靈與寒凌,頓時一楞。原陽的笑容,也險些就僵在臉上,不過僅僅瞬息,就又笑靨如故,沒有半點不自然:“寒芳師妹這是何意?可是對於本宮及師姐的處斷,有不服之處?罷了,你若不願被拘拿,也可自去法堂領罪。”
“無需如此,我寒芳之罪,事後自會對宗門有個交代。門規有言,私刑殘殺同門者,其罪當死。不過在此之前——”
素寒芳微搖著頭,神色冷然,一雙金色的眼眸,與原陽對視著:“在今日人贓並獲之前,我也曾明察暗訪,得知怒原萬氏經營人元草的收入,共有九成以上,被收入我雪陽宮庫房之內。師姐身為掌教之尊,大約不會不知情?”
周圍的氣氛,頓時一窒。那夢靈與寒凌的面色,亦更顯陰沉。此時既怒又驚,怒的是素寒芳的不識好歹,驚則是為今日的局面,將會更為棘手。
幸虧是此處附近,並沒有外人在,否則還不知該如何收場。
然而一旦拖延太久,惹來其他宗派的大修關注此間,那時就真不知該如何收場才好。
“看來今日師妹你,是要向本宮興師問罪了?”
那原陽臉上的笑意再維持不住,不過神情還算平靜:“我若說此事,本宮並不知情。想來師妹你,也不會相信?”
“耳聽而虛,眼見為實!”
素寒芳劍意遙鎖,一字一句,聲如金鐵,眼神卻是痛心厭惡之至:“所有一切,皆是我親眼所見,也有證據在手。師姐你若是意欲抵賴,會讓寒芳很失望。”
“親眼所見麼?師妹果是有備而來。對我等心疑至此,處心積慮,可真叫人心寒。”
那原陽仙子自嘲一哂,神色恬淡慵懶,就同之前的殤雪一般,眼神渾濁無神的望著天空:“那麼,是又如何?人元草是由殤雪師妹主持經營,可命她這麼做的,卻是我原陽。寒芳師妹你今日,是也要將我原陽,一併誅滅?”
聲音平淡無波,卻使寒凌與夢靈二人,都一陣陣的心悸。而不遠處,那十幾位陸續趕到的雪陽宮女修,亦是神情惶恐無措。
今日聽得宗門這一宗門秘辛,對她們而言,只會是禍事。
“不是寒芳要如何,而是這數千年中,那數百萬因人元草而死難之人,需得我雪陽宮給個交代。”
素寒芳卻是面無表情,袖中一口赤金色飛刀,已悄然滑到了她的手中。一身劍意,也在此時攀升到了極端巔峰。身周的赤金光芒,愈發的刺目耀眼。
哪怕是在這位靈境上仙面前,也無絲毫的退讓之意,同樣不吝出手。
哪怕是違逆了門規,哪怕與這二位為敵,她也在所不惜。
“若兩位師姐今日能夠自裁謝罪,寒芳會感激不盡——”
——若原陽能夠自裁,若這二人能夠伏法。那麼她的劍,就不用再染上朝夕相處的同門之血,也不用使所有人為難。
可能很過份很天真,卻是她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能夠兩全之策。
然而她話音未落,就聽那夢靈上仙一聲怒叱:“你給我住口!”
第一二三零章道之真性
音含真力,震盪千里。不但整片虛空為之晃盪了剎那,也使得此間諸人的神魂,都似如風中殘燭般,一陣搖動。
幾個修為較弱的雪陽宮弟子,都是口鼻溢血。
“原陽她乃是我雪陽宮掌教至尊!”
夢靈目光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