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將廉霄重創,卻也使得廉霄,不得不避而遠遁,遠離開血湖周邊。
而此時端坐在血湖上方的女子,已然是七竅溢血,渾身肌膚開裂,現出一道道的血紋。
莊無道隱約能看出,那血峰道人,之所以能與有‘乾天兩儀無量都天大陣’支撐的節法分庭抗禮,鬥得不相上下,就是依靠抽取那血湖之力。
力量比之先前那座血魂天尊降靈大陣,還要磅礴,萬子聖胎,幾乎無窮無盡。
然而血祭不成,那血怨魔煞的反噬之力,也足以要了這金丹女修的性命。
莊無道斜眼看了那陶盡一眼,只見此人面色黯淡,頓時便明白,此女的身份。
魔祭不成,這女子本就是要元氣大損。此刻又淪落為那血峰道人提取血元之力的媒介,就更沒有存活的可能。
不過莊無道也沒心思為這二人感慨嘆息。使他意外的是,廉霄避開血雷之後,並未再次試圖靠近,斬殺那金丹女修,擾亂血湖。而是身影一閃,沖天而起,到了莊無道乘坐的這艘寶船之上。面色極不好看,蒼白如紙。
莊無道心中也是心有慼慼然,頗為同情。那血湖之底的情形,他也看了。數千具慘白色的嬰兒屍骸,各種令人噁心欲吐之物。
他只是以星火神蝶潛入那血湖之底半個時辰,就感覺受不了,頭皮至今還是陣陣發麻,又何況是在湖底被整整困了數月的廉霄?
換成是自己,此刻情形只會更糟。
廉霄上船,目光掃了司空宏一眼,而後又在莊無道身上掠過。當望見莊無道袖間的三道金紋之後,眼中微微一變。明顯已是知曉了莊無道身份。
廉霄失蹤是在數月之前,莊無道拜入節法門下,成為本山秘傳,這個訊息廉霄不會不知。
不過此時,廉霄明顯是無瑕與莊無道二人閒敘,徑自走到了節法元神化身之側。
“多謝師尊救助,否則弟子,撐不過半月。”
廉霄大禮一拜,而後急急的問:“不知師尊可已查清?赤靈三仙教的血泥煞土,多是來自燎原寺。”
莊無道眉頭微挑,心道一聲果然。燎原寺身為天下佛宗,寺內多得是未曾淨化的血泥煞土封禁。
只是燎原寺的目的為何,依然使人不解。
“此事過後,我自會向燎原寺質詢。”
節法真人目中,飽含殺氣,而後又問:“除此之外,廉霄你在被困之前,可還查到了些什麼?”
廉霄只楞了楞,便坦然道:“弟子查明血泥煞土的訊息,便知赤靈三仙教,是欲在南方之地,轉化魔土。除此之外,還知一人形跡頗為可疑。是一位出身北方的散修,常年在中原活動。可就當弟子意欲繼續追查此人時,就遇血靈三仙教伏擊。因有元神修士出手,弟子無奈,只能使用固元磁極之術,保住性命。”
“那形跡可疑者,是否此人?”
節法真人信手一抓,一張畫卷赫然現在他手中,上方是一個年約四十的修士。
廉霄看了眼,眼神就頓時一凝:“正是!師尊見過此人?”
“此人名喚高玄,元神境散修,不久前我曾遣人查知。這位乃是太平道早年佈下的棋子,欠下太平道大恩。雖非太平門下,卻與太平道的客卿無異。就在你失蹤之後不久,此人拜訪了雲水天宮與東泉宮。”
節法真人搖著頭,目光迷離,看著眼前的這座洞陽山東峰。
“如此說來,那燎原寺雖也參與其中,卻是太平道的手筆。”
莊無道眼中亦光澤微閃,只從節法的言語,就知節法真人遣出查探廉霄失蹤緣由的,絕非只自己一人。應該是一明一暗,自己是在明,吸引赤靈三仙教與那幕後之人的注意力。暗中還另有佈置,在追查此事究竟。
廉霄則是面色恍然之後,又錯愕道:“可這太平道,又到底是意欲何為?難道就只是為赤靈三仙教在此轉化魔土,牽制我宗?”
“難知究竟!”
節法搖著頭,而後冷冷的看著,那依然在奮戰不休,不斷抽取那百子聖胎元氣的血峰道人。
而此時司空宏,也忽然出言的:“師尊你說有沒有可能,這血峰道人是在故意拖延?明明血祭失敗,魔土轉化已不可能。不想著儲存實力,從此處遁走,反而是寧願教中這些殘存的築基金丹死絕,也要借那百子聖胎之力,與師尊拼死一搏。弟子無論怎麼想,都覺可疑。”
“據我所知,赤靈三仙教,不會太在乎門下修士死活。四百築基,二十金丹,似乎是其教內定數。在中原之地,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