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智淵的情形。脖頸還算完好,不過左邊的肩側胸前,卻被炸開了一片,現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不過智淵以雙手結出了‘不動根本印’,以這‘不動明王印法’中的最強的守禦之印,護持己身。那本《大楞伽經》也已再次化開成了袈裟,披在了智淵的身上,散發著三寸佛光,將周圍百丈之地,都照得恍如明晝。也把智淵蒼白的臉,襯得寶相莊嚴。
看起來是已無大礙,然而莊無道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憂色。
“原來是你等!”
燕鼎天冷冷注目著死霧深處,唇角冷哂:“堂堂三聖宗的弟子傳人,卻做出這等偷襲暗算的小人行徑,你等也不覺丟人?還藏著掩著做什麼?難道以為這麼躲著,我燕鼎天就認不出來?”
“燕鼎天?是燕玄燕皇子才對!”
幾個人影,陸續從死霧中走出,其中之一,正是法智。
莊無道也不覺意外,方才交手時,就已感應得到,那純正無比的佛門法力。
後方還有另一人,卻正是司馬雲天,眼眸裡含著冷意。不過方才以銀針出手偷襲法智的,卻是左側一位蒙著面巾的黑衣男子。
除此之外,另還有兩人,俱都氣機深沉,眼含戾色。其中之一,更是佛門打扮,身披著僧袍。
“我佛門普度眾生,憐憫世人。然而對與邪魔佛敵,又何需講什麼規矩道理。無所不用其極,自是理所當然。你們大靈燕家這些年,手段也談不上光明磊落。”
那法智神色淡然自若,侃侃言著:“我知燕皇子,是為鎮龍石而來,看這情形,是已到手了才對。如此慌張逃命,可是遇見了你那皇兄燕南迴?原本這鎮龍石,我燎原寺無意搶奪參與。可既然遇見了,就是機緣,不能錯過。此所謂天授不取,必受其咎。”
接著目光卻又轉向那智淵的身上,眼神森然:“我還是那句話,龍鬚菩提子與龍鬚菩提枝,我都勢在必得!這兩樣,如今是在智淵你手中可對?都是佛門一脈,我燎原寺是天一界佛門總山,這件東西,合該由我燎原寺執掌。”
“絕不可能!”智淵搖著頭,毫無動搖道:“智淵寧死也不會相讓!斷不會容此物,落到你們燎原寺手中。”
“那就死在這裡好了!”
法智語氣轉為急促,那方正和善的面孔,全是猙獰殺氣:“莊施主,今日莫非要欲參與?你既已將這兩樣靈物脫手,就已脫身事外,何必定要再捲入進來。”
莊無道冷哂不語,雙眼微闔。也驚訝這鎮龍寺與燎原寺,天下兩大佛宗之間,居然已衝突到這地步,水火不容,便連面上的和氣也不要了。
他只隱約聽說,這二大佛寺爭執,其實是小乘佛門與大乘佛門之爭。鎮龍寺是法華宗的祖庭,燎原寺則被敬為天一佛門總山。不過燎原寺本身所奉的教義,卻是偏向於大乘佛門之間。
按雲兒的說話,世間最早是小乘佛門,教義一般主張是‘我空法有’,更偏向於透過刻苦的修行來‘自渡’,只尊奉‘無量真佛’為教主,為世間唯一真佛。
而大乘佛門則不同,認為‘人法兩空’,‘緣起性空’,認為佛門就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船,目的是運載無數眾生從生死此岸世界到達涅磐解脫的彼岸世界,從而成就佛果。
同樣尊奉‘無量真佛’,卻只把這為佛家創世,認為是諸天佛主之一。在過去、現在、未來三世,東南西北,四維上下四方,還有無數的佛存在。無量真佛,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第三八六章獨自斷後
大乘喻能渡無量眾生,小乘喻渡少數眾生——大乘教眾,不僅需要自度,而且還要度人,普度天下眾生。上求無上佛道而自己超脫生死,下化無量眾生同離生死苦海,所以稱為大乘。
這就是大乘佛門與小乘佛門的區別。
然而這些教義,卻被小乘佛家,認為是異端邪說,極為排斥。
聽起來似乎大乘佛徒更懷憐憫之心,更有大宏遠,更不似小乘佛門的小氣。然而小乘佛徒說的卻也有道理。不曾參禪,不曾悟佛,不曾苦修,不曾自省明心,不曾有向佛之意,不知曉戒、定、慧“三學”與“八正道”,不明瞭佛門諸教義。試問這廣大眾生,如何能到達彼岸,如何能成佛?
而這些年來,大乘佛門也的確是有許多教義,讓天下修士不滿。就比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語,認為一切生靈皆可渡。
所以那些殺人無算的魔道巨孽,可以轉頭換面,立於佛堂之上。
還有‘不修今生修來世’之語,今生修行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