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自戕,事後連搜魂都不可得。原本他還有意從此女身上挖出些線索,以查問門內其他的太平道伏子,如今卻是希望落空。
此女到這等絕境,都不肯背棄太平道,也不知是何緣故。
不過他也未有阻止之意,一來是葉涵自戕毫無預兆,出手也晚了。二來是太平道乾天宗,絕不會坐視。三來既知此女的身份,事後自可順藤摸瓜,透過葉涵的日常活動,人脈關係,窺知蛛絲馬跡。
似‘葉涵’這樣的死間,絕不會太多。否則現在,早已沒有了離塵。
於是雲靈月只笑望李崇心道;“此女畏罪自殺,莫非崇心真人,還是意欲以這魔修之語,來問罪我離塵宗?此女與赤靈三仙教勾結,所謂出首告發,實為構陷我宗,多半是意欲我等正道教門,自相殘殺。還請崇心真人明辨秋毫,莫要上當才好。若為這一魔修之語,就要讓我離塵交出自家弟子,我離塵是斷然不肯的。我宗上下,都不惜一戰——”
第五八六章死纏爛打
“真是一場鬧劇,我等竟是為一魔修之語,在此匯聚數月。”
鴻德亦冷笑出生,不等李崇心說話,就已開口道:“此間之事,我看可以休了。不知崇心道友,你意下如何?”
“笑話!出首指證之人,本就是魔修,言語如何足以採信?或者崇心道友,另有實證?”
語出譏嘲之人,卻是大靈燕氏的來人,名為燕秀,位封衛王,此刻眼中的哂笑,毫不掩飾。
“你們乾天宗出面召集諸教之前,難道就不查證一番此女的身份居心?未免太輕忽草率?”
李崇心面色陰晴不定,渾身氣機亦變化浮動,幾次欲言又止,說不出話來。而那守如守善,也是自葉涵自裁之後,就一直沉默著,分明已徹底放棄了希望。
溫明散人笑笑不言,興致缺缺的把玩著手中的降魔心經,神態自若。所謂旁觀者清,他現在更能窺知李崇心的處境。
不能坐實莊無道的‘可疑’,那麼乾天宗再做逼迫,只會被人看做是仗勢逼人。其實這‘仗勢逼人’之事,這幾萬年來,乾天宗並未少做。問題是離塵宗實力雄厚,並不是可任人欺凌。
那大靈燕家,也可名正言順的插手,強行逼迫那些追隨而來如雷家,寧氏,金衍宗,靈天閣這樣的勢力退出紛爭。
乾天宗再若有什麼動作,那就不是誅魔,而是與大靈皇朝過不去。
以燕氏與天道盟之力,輕易就可使三聖宗與太平道,孤掌難鳴。
畢竟是遠在南方異地,若攻不下離塵宗‘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門陣’,不但會損失慘重,更失了道義,是智者所不取。
可若是就這麼退走,李崇心怕也是心有不甘,聚集這麼大的聲勢,召集諸教匯聚於離塵山下。
乾天雖為天下第一正道教門,可又怎可能不付出代價?興師動眾,而又在離塵山下無果而還,對於乾天宗的聲望,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三聖宗聯手,卻奈何不得一個小小的離塵宗,天下修界,會怎麼看待乾天?
所謂威懾之力,只有蓄而不發之時,才能威懾。一旦使用出來,被人看穿了虛實,又不能得償所願。
可想而知,天下諸宗諸教,對乾天宗的敬畏,會有何等樣的變化。
廳內沉寂異常,叄法弘法,都是目光冷冷,等著李崇心開口說話。
若還是不願退讓,一定要把莊無道帶往離塵,那就只能是一場死戰了。
不過首先打破僵局的,卻非是李崇心,而是位於門口處,一直就示人以中立之態的雷氏來人。一位年約六旬的老者,首先起身道:“既然是一場誤會,莊無道此子身份清白,並非魔修。那麼我等在此多留無益,諸位請恕我太倉雷家先行告退!”
莊無道抬目望去,認出此人,正是雷家的雷源。乃是雷氏僅有的兩位元神中期之一。走的毫不留戀,一禮之後,就直接大步走出了這議事廳外。
修界四大家,雷家位居最末,也最難抵抗大靈皇室的壓力。本身與三聖宗的關係,也不是太深。
故而此人首先退走,也在諸人意料之中。
“雷兄既已走了,我寧家留著也沒什麼意思,告辭!”
那寧家的元神真人寧九塵,冷冷的看了莊無道一眼後,就也告辭離去。
莊無道目光微斂,而後就號不在意。寧家是因寧真之死,與他結怨。當時約戰,雖說是雙方都不得在事後追究。然而看這寧九塵方才的眼神,只怕這寧家,還是不肯將那寧真之死放下。
事